“人家一家四口视频有你啥事,”方倾说,“你个小海盗还挺爱凑热闹的。”
“没视频过,好奇,”索明月说,“那咱们去找瀚洋吧。”
“尹瀚洋跟孙信厚他们成百上千的aha在海里裸泳呢,你去啊你是个oga你知不知道”方倾烦躁地说。
“你干什么坏事了”索明月看着他,“浩海是不是又要揍你了”
“我能干什么坏事,岂有此理,他敢揍我”
“你要被揍的时候就这个样子”索明月说。
不一会儿,于浩海从小白楼里出来了,他步伐很大,几步就走到了两人面前,方倾看他阴云密布的脸吓得连忙抱住了索明月。
“明月,我爸叫你。”于浩海说。
“在哪儿啊”索明月问。
于浩海指了指老袁厉庭所住的楼,尹桐确实在那里。
“哦”
“别走、别走我害怕”方倾躲在索明月的后面,牢牢地抱住他的腰往下拖着,人仿佛要坐到地上。
于浩海薅住他的衣领,把他整个人提了起来,恶狠狠地说:“你是要在这儿说,还是回我房间里说”
“回、回你房间里说。”方倾被揪住了衣领,几乎喘不过气来。
“别打他了”索明月看着这一幕喃喃地说着,方倾已经被于浩海拖走了。
回到卧室,于浩海二话不说,就进到了他亲手为方倾打造的研究室,白色柜门哗啦一声被大力打开,露出了里面装有各色药片的瓶瓶罐罐,足有七八十个,一个有专业药剂师资格的全科医生,这个储备量都是战时仅有的数量。
“哪个是你的避孕药”于浩海怒气冲冲地问道。
“浩海,我不是不想生我们的孩子,只是暂时不想要”
“快说”于浩海烦躁地敲了敲柜门,“哪个是”
方倾一听他这么蛮横不讲理,脾气也上来了,随手瞎指了一个。
好死不死,是众所周知的阿司匹林。
“你他妈当我是傻子吗”于浩海狠拍了一下方倾的脑门,回头仔细去看这些药瓶,最后从中拿起三瓶粉色的、药片是云朵状的药,看向了方倾。
方倾的淡蓝色瞳孔像猫一样倏地睁大,目瞪口呆,这也能被他猜中
岂知水星专属oga的东西大多制造得比较可爱,偏女性化一些,像是什么小花边、蕾丝、小太阳、小水滴、小云朵之类的设计,大多数都是给oga的,所以于浩海才从众多药瓶里一下子猜出是这三瓶。
于浩海一看他的表情,就知道拿对了,他什么都不说,去到浴室里,将三瓶药片打开,泄愤一般全部倒到了马桶里,当着方倾的面,猛摁上面的冲水按钮,将药片全部冲走。
方倾见他这么闷声不吭又非常暴力的样子,只觉得既害怕又委屈:“我就是暂时不想生,你每次都弄到里面去,好像非要我现在生宝宝,我根本不敢说,怕你扫兴”
“我在你心里就是这种男人”于浩海从军装内侧兜里掏出两板药片来,啪的一声扔到了地上。
一板尚未开封,另一板已经吃了五片,只余两片。
方倾低头一看,是aha阻断剂
“你怎么吃阻断剂你不知道这伤身体吗会反胃、会头晕”方倾大叫道。
“那你吃避孕药就没事吗我是个aha”于浩海朝他吼道,“你知不知道你的身体最重要”
“我身体有什么重要,我又不是兵王”
“我他妈一点感觉都没有”
“就你这色批三天两头地要要要吃多了能没感觉吗”方倾猛推了于浩海一把,于浩海钳住他的胳膊矮下身把他打横抱起,砰的一声扔到了床上。
他一想他每日小心呵护方倾的情绪、唯恐他信息素再出问题,结果方倾竟肆无忌惮地吃避孕药伤害自己的身体,就想把他活活掐死。
“哎呦”方倾揉着被摔痛的屁股,艰难地坐了起来,看着在那气得胸膛剧烈起伏的于浩海,深深地叹了口气,“早晚被你扔死我爸还说啥了你至于发这么大火吗下次咱们说好呗,一三五你吃药,二四六我吃药,不就完事了吗”
“你还敢说吃药”
方倾看了他一眼:“平安炮的判断,误差不能超过05,我敢让你头晕目眩吗”
“我们以后都不用吃药了。”于浩海心灰意冷地说,既然方匀说方倾已经病到99都不能再怀孕了,那还吃个屁的药。
“为什么”方倾纳闷地看着他,“咱们还年轻,以后想要随时都可以,但现在我们刚打完一场胜仗回来,未来还要去各个地方”
“我说了,不用再吃药了。”于浩海冷冰冰地重复道。
又是那种完全拒绝沟通,从上至下施压般的命令。
方倾看着他:“你怎么又犯病了你扔了我的药,我就没办法了那种药我分分钟能制作成百上千个告诉你,我不想生”
“哦,成百上千个,你牛。”于浩海开始面无表情地脱掉外套,扔到了地上,又一把扯下了皮带,咣当一声扔到地上。
方倾瞪圆了眼睛看着他,一会儿工夫他就把自己脱得精光,方倾不可置信道:“你敢强迫我我喊人了”
“你喊吧,随便喊。”于浩海大手按住他的胸膛,将他顺从地按倒在床上,牢牢地压了上去。
被掰到两边的时候,腿被攥住的时候,被顶到生殖腔里,成结,愤怒地浇灌的时候,方倾都紧咬着牙,没喊也没叫。这楼里,西面是尹瀚洋,楼上是王子殿下,楼下是art的各个战士,外面是anger的驻军,在这个时候,方倾还顾忌着于浩海的脸面,生怕有一点异动,惹起别人对于浩海的非议。
没有温柔的安抚,没有深情的吻,甚至没有事后妥帖的清理于浩海不打算给他清理。第二次结束后,方倾终于哭累了,抓着于浩海手臂的手软软地垂了下去,一头的汗,脸红扑扑的侧枕在被子里,沉沉地睡着了,梦里眉头都是蹙着的,很委屈,也很无助。
昏黄的卧室小灯下,于浩海看着方倾的睡脸,看了很久很久,起身披了件衣服出去了。
方倾难受的样子让他心痛,可经过这次,他不想再惯着方倾了,方倾是任性的,也是骄傲的,方匀知道了他的病情尚且让两人分开,如果方倾知道了呢他会做出什么选择
他宁愿自己吃药,都不让于浩海吃副作用微乎其微的阻断剂。
想到方倾的病情,想到缥缈不安的未来,于浩海愁得不知如何是好。
袁真从床上起来,望向窗外,看到那栋楼的顶层,若隐若现的一点儿亮光。
是于浩海在那里抽烟。
于浩海烟瘾不重,多少年了,他只有在特别发愁的时候,才会在夜深人静的时候站在那里抽烟。袁真的记忆里,于总被困蜀门岛上一次,文叔叔下落不明时是一次,还有就是孔雀旗单兵考核出成绩的前一天夜里,于浩海出现在顶层,默默抽烟。
而袁真就这样坐在床边,看向那个亮光,看一整晚。
天台上破旧的门吱嘎一声响起,于浩海把烟头扔到地上踩熄,回头看是袁真,便绕着道要下楼去。
“浩海,我、我”袁真怯怯地说,“我想跟你说”
于浩海装没听见,快步往楼下走。
“是关于方倾的”袁真朝他喊道。
于浩海单手插着兜,往他的方向望去。
袁真递给了他几页纸,于浩海接过,低头看去,是方倾的体检报告。
“信息素紊乱综合征,已经是第三期了,”袁真道,“后面我打印了几页关于这个病的详细介绍我今天给方医生打扫房间的时候,不小心碰了打印机,又吐出一份来,我才看到。”
于浩海沉默地看着他。
“今天你也听到了,方医生叫你的时候,方倾不让他爸爸告诉你,这个病,已经是很严重了,将来生孩子几乎是不可能了,”袁真鼓起勇气,跟于浩海说,“方倾他想坑你,他生不了孩子,不告诉你”
“我不要孩子。”于浩海把这几页纸刷刷刷地撕成几片。
袁真身子一顿,被他的动作吓住,哆哆嗦嗦道:“浩海,你得有自己的后代”
“我不需要后代,”于浩海握着这撕碎的纸,对袁真说,“他生病的事,我比他们父子都早知道,不存在他坑我。这件事,你不准告诉任何人。”
“好、好。”袁真道。
于浩海看着他:“如果我做了什么让你误会的事,我非常抱歉。”
“没误会、没误会,”袁真往后退了几步,眼睛逐渐红了起来,“你一直表现的都很明白。”
“那就好,”于浩海转身走去,“你之前被我调到了2队,现在瀚洋回来了,你依旧去2队。”
“好、好。”袁真站在那里,看着于浩海大步离去的背影,泪水涔涔而下。
这句话在于浩海这里,就相当于“滚”的意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