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子死社稷,沦为敌将的禁脔,不如早点死了干净。
萧世清猛然坐起,扯及到屁股的伤口,又是一阵钻心的疼,虽说上了药,仍旧是伤得不轻,两天过去了还是这般疼。
随后捂着头痛欲裂的脑袋,挣扎着爬起来,踉踉跄跄地在殿中找了一圈,没能找到什么趁手的东西。
刀刃兵器,想也不用想,肯定是不会留给他的,每晚元时璟过来时,身上的兵器也都卸了下来,从不带进屋。
或许是初见时的那一刀,终究让对方多了几分警惕。
没法子了,只有撞柱而死吧,他估摸了距离,却发现自己根本没有足够的气力把自己撞死。
或许,连勇气都是不够的。
“终究是我没用啊......”
才会山河破碎、都城沦陷,生灵涂炭,才会落得众叛亲离、被俘被辱......
难怪母亲不喜,弟弟不敬,朝中大臣没人把他当一回事,连内侍总管都带着玉玺抛弃自己。
唯一不离不弃的吴齐,萧世清连他的生死都没法确定。
“朕这个皇帝,真是一是处、一事成啊,哈、哈哈、哈哈哈哈......”
萧世清仰天大笑,眼泪却滚滚而下。
“嘭”地一声,殿门被踹开,高大的人影快步流星走近,伸手将他捞起来,厉声质问:“你又干什么?高热才退下去,又在作践自己的身体?”
萧世清看着元时璟严肃的神情,嘲讽地一笑:“你这话说的,作践我的人不是你吗?”
元时璟听萧世清这么一说,一句话反驳的话也说不出来,那天晚上,他确实太过分。
起因是他接到了北狄王送来的军令,命他处理完蕲国皇城的局面后早日撤军,将俘获的大蕲皇帝萧世清押送回国都伽栾。
这道命令让元时璟心情极差,整个人莫名其妙地烦躁不已,叫来乌木真陪着喝酒,便稍微多喝了些。
晚上回到寝殿,想了足足两年的那人蜷缩成一团睡得楚楚可怜的模样,终究让他忍不住了。
压抑两年终是爆发了,凶猛而失控,要说作践他确实是把人作践个彻彻底底,再从里到外吃干抹净、一根头发都没剩下。
可元时璟本意确实不是要这么糟践他的,心满意足后看着怀里彻底失去意识的人气若游丝的凄惨模样,他心疼了也后悔了。
慌慌张张地,元时璟为对方清理身上的污秽,身后那还流着血,他把乌木真叫来,命他亲自去找最好的随军大夫。
乌木真惊讶的眼神让元时璟头一次在部下面前感到羞愧,冷硬地命令他赶紧去办事。
随后萧世清高热不退,大夫说是受伤所致,并隐晦地说房事不宜过激。
萧世清本就体弱,抱在怀简直轻若物,元时璟知道是自己把人弄成这样的,心里有愧,便尽心照料,守了整整两天两夜,擦汗、喂食、清理,都是亲力亲为。
也就是今天,军中有事元时璟不得不去,便把那两个内侍叫来服侍。
赶着处理完军务,回来却见两个内侍在外面徘徊,面色焦虑,元时璟顿时冷了脸,追问怎么回事。
内侍战战兢兢回答说皇上醒了,将他们赶了出去。
元时璟担心萧世清想不开,一脚踹开殿门,见到他坐在地上流泪,心里便气他不顾惜身体,可仔细想想,他这样,还不都是自己害的?
被元时璟拽起来的萧世清还不到他肩膀高,北狄男子普遍身材高大,他本人更是身形伟岸、健美雄壮,他一直引以为傲,部族中仰慕他的女子更是数不胜数。
骨架娇小、身形瘦弱的萧世清在他面前,就像个还未长成的孩子、含苞待放的花。
可惜这朵花已经被他强行摘取,揉碎成一地的花瓣。
元时璟如同老鹰拎小鸡一般把对方丢回榻上,冷声说:“你已是我的人,你的身体归我所有,我不允许你随意伤害。”
萧世清反应激烈地怒声叫喊:“做梦!身为一国天子,你强迫我成为你身下承欢的禁脔,已是言面对先祖!怎可有脸说出这种话来?!”
元时璟冷眼看他,说:“我们北狄的规矩就是如此,谁抓到的俘虏就归那人所有,你的一切便随那人处置,你想怎样已不是你自己做得了主,按照我们的规矩,你是属于我的。”
萧世清被对方的话气得脸色发白,“胡人就是胡人,不可理喻!”
“你们中原人对俘虏又能好到哪去?这许多年,多少边塞牧族的儿女被掳被骗,沦为奴隶,至死法回到塞外草原,别跟我说你不知道!”
“我...略有耳闻,但是——”
元时璟捏住萧世清的下巴,打断他的话,“我并非要跟你清算过往,而是要让你明白,最好早点习惯你的身份,你很快就会明白,等回到伽栾,唯有跟着我,才能让你活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