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等在萧庄宜的内室里,身边陪着的是嗣微。萧庄宜姐妹两个一进来,她就示意嗣微出去。
嗣微知道事关重大,匆匆给姐妹俩行个礼就出去了,还随手掩上了房门,并且隔了一个宴息室守在外间的门外,自己不听屋里的谈话,也守住门不让别人听。
谢二夫人又看向馨宜。
馨宜对萧庄宜说:“姐姐,我留下。”
萧庄宜对谢二夫人说:“二舅母,有什么要紧事您只管说,我和妹妹今天是一起进宫的,事情不必瞒着她。”
谢二夫人便开口:“你二舅舅让我过来,打听今天你们进宫的情形,事无巨细请你务必跟我都交待清楚,我回去说给你二舅舅听。他说,这很关键,可能关系到谢家的安危,一定要把每件事都说仔细。”
她的神色很是着急。
萧庄宜在见到二舅母的一开始就觉得事情不妙,此时听了这话心下更沉:“二舅母,是不是因为萧家的官司,连累到了府里?”
“不是的,你二舅舅叮嘱过我千万劝你不要这么想。他说,事情早晚会发生,只是早与迟,我们想办法应对就是了。”谢二夫人催促萧庄宜把进宫的过程说出来。
萧庄宜知道此时不是磨蹭拖延的时候,什么后悔内疚也顾不得了,连忙把今日进宫的情形一点点说给谢二夫人听。
谢二夫人一边听,脸色一边越来越凝重。
“……我和馨宜回来的车上还在猜测,是不是二十万的嫁妆惹出来的。”萧庄宜说起姐妹俩方才的讨论。
谢二夫人道:“自然不是。若被盯上了这一点,也不过是欲加之罪何患无辞的由头罢了。”
可这由头是我递出去的。萧庄宜暗暗咬唇。只是一件豪门家宅内的财产纠纷,供众人笑谈罢了,却没想到正好撞在了皇帝想要做些什么的当口。
她在谢家养了多年,如今却给皇帝递了收拾谢家的把柄吗?萧庄宜却不能深想,就算事情因她而起,此时也不是感伤自责的时候。
她问:“二舅舅可有叮嘱我什么?官司先搁置吗,我现在需要做什么来配合他、配合咱们府上呢?要不要我去找越王爷,或者……太后?”
谢二夫人道:“你先不要做什么,你二舅舅说,有需要你做的事情会让人来找你的。官司那边也不要紧,既然已经判了让赔给你,侯府这里就会赔的,该是你的绝不让你吃了亏去……”
“现在不是我吃不吃亏,而是府里该怎么应对呢,我这边并不重要。”萧庄宜截断二舅母的话头。
谢二夫人说:“不,你很重要,好好做你的越王妃,可能是最能帮到府里的地方。时间不早,我不多留了,早点回去把你的话都转告你二舅舅,他会有决断的。”
萧庄宜不敢多耽搁对方,可是心里知道,需要谢二夫人夜里乔装出来,国公府要面对的形势恐怕不好。
她想要送对方出去,但是对方现在是仆妇的身份,没道理劳动她去送。
只得匆匆问了几句,询问老太太和府里个人此时可都好,老太太知不知道这些。谢二夫人说府里现在一切如常,让她不要担心,说谢二爷接下来会跟老太太商量。
二夫人走了。
萧庄宜姐妹两个外出的衣服还没来得及换,站在屋里面面相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