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兴咬牙:“你特娘一个房间二十两,不是抢是什么!”
掌柜的冷哼一声:“客官这嘴巴忒也臭了,莫不是含了一嘴的蛆。”
“我含你大爷!”
楚兴本就对这坨掌柜的态度不爽,再被房间的价格给吓到,而今彻底爆发,嘴巴一张,一口“千年老浓痰”激射而出,正中掌柜的眉心!
要说这楚兴真不愧行伍出身,这口老浓痰当真去得又快又准,打在掌柜的眉心竟然还发出“啪”的一声脆响。
侧边的秋泽还在想这二十两一间,四间房间怎么就一百两这个问题,实未想到楚兴会突然来这么一手。
刹那间,整个客栈的大堂寂静声,大堂里的所有人目光都定格在掌柜的眉心浓稠的“千年老痰”!
“你特娘尝尝这里面有没有蛆!”
唯独楚兴还在跳脚怒骂。
扫视一圈大堂,秋泽心中警铃大震。最初他还以为零零散散坐落在大堂的几个壮汉是这儿的住客,楚兴一口浓痰射出,看到他们脸上的异色,秋泽这才回过味儿来。
这些人很明显是这家客栈的打手呀!
察觉事情有异,秋泽和另一边朴青对视一眼,二人会意,突然夹起依旧在满嘴喷粪的楚兴就往门外跑。
此时掌柜的也反应过来,一声凄厉的尖叫直冲云霄。
“把这帮外乡人抓住,往死里打——!”
一声令下,大堂中早就有所准备的壮汉们应声而动,各个手拿棍棒追了上去。
落在后面的江怀远“锵”的一声抽出佩刀,一人一刀堵住门口,唬得七八条大汉竟然不敢再进一步。
“上呀!弄死他们——!”
刚刚抹去浓痰的掌柜的正巧看到这一幕,尖着嗓子吼道:“通通给老子打死他们!出了事老子承担——!”
那声调,就跟被掐住脖子的骡子似的,异常刺耳。
江怀远抽空看一眼架着楚兴已经跑远的三人,手中长刀轮转,凌空耍个招式,迫得那些壮汉不敢上前,趁着这个空档,江怀远一步跨出门槛,一溜烟儿跑没影了。
四个人狗也似的跑出几里地,眼见对方确实没有追上,这才松了口气。
雨丝珠帘,秋泽怒瞪楚兴一眼,喘着气环视一圈,从牙缝中挤出一句话:“咱们换家客栈吧。”
在镇子里逛了逛,还真叫他们又寻摸到一家客栈。
价格同样不菲,却没刚刚那家这么变态,不过就剩最后一间了,几个人也只能挤在这么一间破败的小屋里。
进了门,秋泽扭头对江怀远低声道:“怀远,你在门口散会步。”
江怀远瞥一眼讷讷不语的楚兴,点头出去,顺手带了房门。
木门在咯吱声中刚刚关上,秋泽对着楚兴就是一脚。
这脚踹得那叫一个瓷实,直把楚兴踹倒在地划出了半丈有余“砰”的一声撞在墙上。
阵阵灰尘从梁柱落下,秋泽压着声音怒声道:“楚兴,你若再这般任性妄为,本官当军法处置!”
秋泽少有用“本官”称呼自己,因为他也不愿意用官职压人,这次实在是怒不可遏。
楚兴也知道自己实在鲁莽了,艰难地动了动,也不敢站起来,双膝跪地,瑟缩地叩头:“卑职知,大人……息怒。”
秋泽咬着牙根走到楚兴面前,“啪”的一巴掌甩在他的脸上,揪着对方的衣领怒视对方:“出发前本官再三叮嘱,莫要惹是生非!你是怎么保证的?你知不知道我们要做的事情有多重要,此事若有差池,你我四人的脑袋全部都保不住,你特娘明不明白!”
“是,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