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了,”皇上此时开口打断了古大人的话,又道:“想必古爱卿的话诸位爱卿已经听明白了,今日议事就到此,待朝上再议。”说完,便结束了今日懋勤殿的小朝议。
舒岱宗的信也在三天后到了六合,这多亏了刘家的民信局,刘家在各地生意上往来信件都是由民信局专门邮递。邬阑仔仔细细看了一遍,又研究了许久,心中慢慢升起许多疑问。
邬阑暗自琢磨,这皇帝到底是怎样一个人?如果按照前世历史上的真实明朝来看,这明朝就没几个像样的皇帝,有条件能当好皇帝的,却不想当;没条件当好皇帝的,至少在主观意识上是想当个好皇帝的,结果还把自己弄死了。这位又是个什么性子的?从之前三法司会审那案子来看,似乎很能抓住机会来达成自己的某些目的。又或手段高明,能翻云覆雨?能轻而易举就挑起朝堂上的争斗,这份心计恐怕……
那之前又说了那么多僭越的话,会不会他早就知道了……噢买嘎!自己怎么忘了明朝还有锦衣卫和东厂啊!这时代也有的吧?
邬阑越想越觉得不对,越想越觉得后怕,最后竟然脸色都变了,嘴唇也一个劲儿哆嗦。嬷嬷走过来看她脸色难看,倒吓了一跳,赶忙上前询问。
“姑娘这是咋了?哪里不舒服?”
半晌,邬阑才摇摇头,有气无力道:“没有不舒服,就是吓着了……”
嬷嬷一听哑然失笑,道:“姑娘还有吓着的时候?是什么吓着姑娘了?”
“自己……自己吓着自己了。”邬阑苦着一张脸答道。
“噗哧~!”嬷嬷那口气没憋住,笑喷了,又觉得不太好,连忙忍住,好容易忍住了,才道:“姑娘还能被自己吓着,厉害呀~算不算是姑娘的独门秘籍?”
邬阑看着嬷嬷,无语~!心道,本先知的心事,给你说了你也不懂,哎~,真是低处不胜寒呐!
嬷嬷逗趣了半天,觉得差不多了,这才收起嬉笑对邬阑道:“春山小馆那边,宋姑姑带话来说请你去一趟。”
“又有什么事了?”
嬷嬷轻哼一声,道:“还能有什么事?肯定是为了记账的事呗,那郝公子找的账房先生一天到晚都牛逼哄哄的,嫌这不对那错了,总之就没有对的时候,这样的账房我都敬谢不敏!真是的,本来就够忙的,还净添乱。”
邬阑歪头想了想,道:“记账需要统一起来,不能一个地方一种记法,将来生意大了,会出麻烦的。既然这样,那我就去一趟吧。”
半个时辰后,邬阑出现在春山小馆,郝大壮竟然也在。她再瞧两位账房,宋姑姑和富先生,果然如乌眼鸡似的……
而与此同时的京城刘家,刘一焜的书房,
刘瑾已等了将近两个时辰,刘一焜才从宫里回来,浦一到家,只吩咐了下人将晚膳端进书房,然后两人匆匆吃了饭。
饭后,两人又进到书房内的茶寮,开始密谈。
“伯父,皇上的意思如何?”刘瑾有些急不可待。
刘一焜眼睛一瞪,道:“急啥!”旋即,又道:“此事还需经过大朝议,所以还早;不过,听皇上那口气,这事我看十有八九能成!”
刘瑾听了脸上一喜,道:“那是不是咱们可以提前一步准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