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听她这么说,竟反倒放松了些,忙不迭地点头应下。
“要是想给外面示警,你可得拿命换。”赵宸眼前不断发黑,强撑着冷笑道。
等男人急忙摆手,示意自己绝对不会,赵宸才微微收了些手劲。
“你叫什么?”赵宸问。
“苏、苏徊,那个徘徘…徘徊的徊。”
“…”赵宸稍顿,“今儿几月几日?”
“八月二十八。”
赵宸默了默,竟然过去十六天了,难怪伤口都快结疤了,“把铁链的锁打开。”
“钥匙不在我这儿,都是哑奴拿着,真的!”苏徊明显更放松了,还开始劝说,“殿下,您身体太虚弱,不宜——”
赵宸猛地收紧掌指,苏徊顿时憋红一张脸,忙挥舞着双手求饶。
“为什么锁着我?你们是什么人?怎么知道我是谁的?”赵宸刻意没提苍烈。
“咳咳咳,您失去神智,拧断八个哑奴的脖子,所以才锁着您。”苏徊快哭了,“之、之前我差点儿就是第九个…”
赵宸无言,影影倬倬地想起些画面,难怪这人接近她时怕成那样。
苏徊继续道:“我们真的不是要害您,实在是您当时太吓人,连自己都不顾,硬是冲开被封的经脉,都赶上自杀了——”
“回答问题。”赵宸打断他。
“您、您的身份我们当然知道,因为我们本来就是您的人啊!”
赵宸无奈拧眉,换了个问法,“你们怎么找到我的?”
“是义父和哑奴把您带回来的。”苏徊道,“听义父说,您是在外遇了贼人,为了唤醒您,他还去给您寻药了,等他——”
极轻的脚步声忽然响起,赵宸顿时绷紧,硬撑着提力掐断苏徊的话。
“还有力气能动手,看来倒是我多此一举了。”苍烈搁下药篓,看也没看苏徊,“心邪入体都能熬过来,还不错。”
合着她连虎穴都还没出…
赵宸看了看他裹住的一只眼睛,“不比你,我都这么惨了,居然还没杀成你。”说着,松开苏徊,骤然脱力向后一靠。
既然对面是苍烈,那劫持人质什么的,根本不会有用,还不如省省力气。
苏徊拼命咳着,泪流满面,还没等缓过气,忙回身又摸向赵宸的腕脉,急道:“殿…咳咳,殿下,您这样会加重伤势…”
“…”赵宸无话可说,要不是这个傻子,她也不至于怀疑没被苍烈抓走。
苍烈道:“阿徊,你去研药粉,为父自会为殿下诊治。”
苏徊看了看他,又看了看赵宸,这才满眼放心不下地松开手,行礼退出山洞。
“哪儿忽悠来这么个傻儿子?”赵宸嗤笑,“他好像误会了什么啊?贼人…”
苍烈默不作声,走近打量她两眼。
此时的赵宸已经气息奄奄,稍微离的近些,便能感觉到自她体内透出的灼热,惨白枯瘦的脸上泛着病红。
“小重华,情势你也明白,自己选条路?”苍烈掏出钥匙打开锁链。
赵宸忍着一阵阵晕眩,咬了咬舌尖,不答反问:“当初在兰县外刺杀我的人,其实是你的哑奴,对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