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观山坐在檀木桌前,看着窗棂外清泉冒出的袅袅雾气。思绪回到了五十多年前。
那个时候的许观山不过十七八岁,修为普普通通,天赋也不惊奇,放在世家子弟里毫亮眼之色。性格还胆小甚微,毫许家将帅风范。
世家子弟每年都会轮流在每个门派听学,由各门派自行出题,安排考核内容。凡是考核前三的弟子其名字,成绩,所属门派都会在所有门派里大肆宣扬,通报。
长门派威风,名声,还会给家族带来荣耀,也会考核进家主选拔。就算是普通人,在家修士,若上榜,论名次,可直接成为本年考核门派的门生、客卿。因此每年都有很多人慕名前来。若能提名,那将是莫大荣耀。
虽是自愿参加,但是门派嫡系子弟是必须参加的,除了不去会扫家族颜面,主要是这一辈本家嫡系子弟多,家主选拔也非传统长子来继承,而是看重天资能力,资质履历。
因此本家嫡系男性都会参加。
今年轮到了张家。
许观山自知能力不行,不愿前去,但又不敢违抗族内命令,只得和许家几个嫡系堂兄弟同行前去。那几个嫡系子弟修为都在许观山之上,平时也傲慢非常,都看不起许观山,更不用说给他好脸色。因此说是一同前往,实则都不管许观山跟没跟上,和他们在没在一起。
许观山也不在意,便自行前往。
去前一周,本年度考核的门派,都会给参加听学的门派子弟发通行令,人手一张。丢了或者没带,过时不候,明年再来。
张家听学地点修建在一灵山上,需爬一段长长的青石台阶,方可看见一青石拱门,会有弟子在此把守。收令放行。
许观山停下脚步,在行囊里翻找起来,但翻了个底朝天都没找到。这可把许观山急坏了,豆大的汗珠从额上滑落,记得明明出发前是拿上了的,怎么会找不到了呢?这时,走上来几位穿着,绣着牡丹花许家家袍的子弟。
他们看着手足措,在身上口袋四下翻找的许观山,就明白是怎么回事了。几人立马嘲笑起来。
“真是个废物啊,连通行证都丢了。”
一个公鸭嗓讽刺道:“就是没丢,也拿不到名次,因为他就是个没用的废物。”
旁边的人立马接道:“我看啊,你还是早点回去吧,别给”许家还有玄真派丢脸,哈哈哈哈哈。”
几人边嘲笑,边快速越过许观山,生怕碰到他,沾染上晦气。
但一股力突然传来,许观山被这突如其来的一股力推倒在地。也不知道是谁推的,只听见前面传来的阵阵嘲笑声。
“你没事吧?我拉你起来。”一只手伸在许观山面前,许观山抬头,看见逆光而立的少年,仿佛镀了层光圈。许观山伸出手。
许观山这才看清眼前人模样,相貌俊朗,一双凤目似笑非笑,肤色白皙,好一个翩翩少年郎!再看白衣上绣着的白玉兰花,花纹比一般子弟都要多,绣工更为繁琐。眼前此人身份不低,同他一样都是嫡系子弟,但这张家一脉单传,张家主仅此一子,名唤张道安。
张道安乃世家子弟楷模,修为高深,天赋异禀,甩同行钻研刻苦子弟几十条街,也是这几年在世家考核上次次斩获头名,除了去年没来参加。
年纪轻轻就成绩斐然,被不知多少世家子弟艳羡、嫉妒。心悦他的女修士,世家小姐更不计其数。许观山曾在前几年世家考核上,看过其灵力展示,也当真是佩服不已,自己就是这辈子也达不到的高度。
“你叫许观山对吧?我记得前年鹤鸣山骑射中见过你表现,你的箭术当真是不。”
许观山本以为像他这般的天之骄子,个性亦是孤傲清高,但没想到不仅能力修为高深,品行素质也良好,没有仗着自己优秀而看不起他人,而且还能记得他名字,夸奖并不优秀的他。
许观山涨红了脸:“没想到道安兄,还记得我这种资质低微之人,当真是我荣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