爬完最后一个阶梯,一个高三米的巨大的圆形比武擂台映入眼帘,四周有坚固的木质栏杆作为保护,擂台中间铺着十米宽的坚实木板,边缘是空地,若被人打出,或者弃赛、认输跳出空地即可。
“今年还是和往年一样,一对一。”张道安翻身上擂,坐在边缘上。“参赛人数名单我看过了,和还是有那些人,也没多大变化。”
“只是今年沈家有个客卿也在此名单内,据说是因为此人乃一云游散修,各门各派的法术都能知晓一二,精通医术和苗疆蛊术。得到现任沈家主的赏识,觉得是个不可多得的好苗子,就收为客卿,还让给了其只有世家子弟能参加的考核。”
“好像是叫吴泗月来着。”张道安记性一向甚好。
许观山:“此举也是让其,彻底能为己所用。免得为其他家挖走。若是此人能得名次,那么沈家定会将其纳进家族势力里。”
张道安眼睛一亮:“许兄弟,你洞察推测能力挺强的嘛!看来你的优点还不少呢。”
许观山眼角有些湿润,在自己能记事开始,就一直察言观色,从长辈到平辈,说话做事都胆小谨慎,但还是会被另眼相待,不给好脸色,究其原因也是因为自己母亲身份只是一个歌姬,被父亲不顾族人反对,以死相逼娶回来。两人身份悬殊太大,父亲不仅是长子,还是家主。却娶了个歌姬,扫了家族颜面。因此父亲父母也和他断了关系,族里上下态度关系也冷淡了。
但父亲不在意,娶了自己喜欢的人又有什么呢?后来又有了许观山,一家人也更幸福了,虽和族内关系冷淡,但也过得去,也未做出其他举动来。
好景不长,父亲在许观山六岁去世后,原先族人还因为父亲家主身份未敢做什么,现在人没了,家主位置被其他堂兄弟夺了。许观山的日子就不好过了,不仅被平辈的兄弟姐妹排挤,使唤,就连族内的丫鬟奴仆都可以来羞辱几句。母亲也遭受不了父亲去世的打击,整日郁郁寡欢,不久也撒手人寰了。
现在有人来鼓励自己,是许观山长这么大以来从未感受到的善意。
许观山眼泛泪光,一粒泪珠滚落下来,有些哽咽地说道:“谢谢......”
张道安见他居然哭了,忙道:“你哭啥啊?本来的事。”
又转头看向擂台,“趁着没人,咱们来比划一番。”
“好。”许观山飞快地擦拭眼角,站起身来。
二人拉开一段距离,张道安抱拳作揖“请。”许观山也回了一礼。
张道安先手,一个飞身冲了上去,许观山也快速躲闪开来。二人便正式交起手来,不出三个回合,张道安一个侧踢将许观山踢出擂台。
许观山也不含糊“道安兄身手实在了得,我输的心服口服。”
张道安走出擂台:“你在搞什么?你出招前总是会犹豫,还很收着。这对你比赛大不利。”
许观山也是知道的。
他从小在羞辱、批评、看不起的眼光、语言中成长,便养成了现在胆小甚微、唯唯诺诺的性格。他这个性格实在和许家风气不相符,因此也更加被族人看不起。其实他灵力本身是不差的,武力可以说是许家子弟里最强的,但就是因为性格原因,不敢大施拳脚。
许观山和盘托出,也不有所隐瞒。张道安听了后,有些生气道:“别人对你的看法,只是把自己的主观意识评价投射到你身上,那是他们的事,你是什么样的人,只有你自己才能说了算。”
“反正我是觉得你其实不是这种性格,只是你将这些看法加在自己身上,成了枷锁。你只需要打破即可。那才是本来的你。”
许观山今被人点悟,有些怅然若失,就今天这短短一天,除了因为眼前人屡屡被感动,自己的心境也因他一直在发生变化。
“我听道安兄你的,不会再这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