转眼来到考核之日,先是儒家六艺。
按顺序是东道主家子弟先考,张道安在第一日,许观山被安排在了第三日。因此就没能看见张道安考试表现,借此学习。不免有些遗憾。
一大早张道安就起床去考试了,许观山在其走后不多久也跟去了考试地点。
许观山就坐在书院外面的花坛边上,默默等候,几个时辰后,紧闭的大门终于缓缓打开。许观山忙起身,在出来的子弟中搜寻张道安的影子。
是最后出来的几个,张道安看着书院外面站着的许观山,脸上露出惊讶,笑着迎了上去:许兄弟,你是多久来的,在这等我多时了。”
许观山否认:“没多久,就才一会儿,你们就出来了。”
张道安咧了咧嘴角,没有道破。
“考了四艺,还有射御在校场考。也就在擂台后面几里处。”
“你要不要去看看。”张道安明知故问。
“正有此意。”许观山道。
与传统射御不同,这两是同时进行,至于靶子,则是用法术驱使、漫天飘飞的风筝,射中风筝,尾部就会掉落下五色旗。数目最多者胜出。但实操起来却不易,射中一直在移动的风筝,就是在平地上也不简单。
况且得在颠簸的马背弯弓搭箭,同时还得驭马围着校场跑满十圈。十圈跑满,就不得再射风筝。
真正的难度便是在这,跑的快,跑满十圈,但射的数量就会少。射的数量多,但跑的名次就会靠后,那么也拿不到好成绩。这是综合来看的,并非只看其中一项。
因而射御才是拉开距离的两项考核,也是很多世家子弟最不想考的两项。每每一到这两项,叫苦声一片。
射御也是按照世家门派来,东道主最后出场。到张家还早着,于是张道安就退到观众席,找许观山坐着去了。
沈家子弟第一个上场,二人也停下谈话,专心看起比赛来了。
沈家历来强项都不是在武术上面,开山先祖也是苗蛊医师出身,更注重书面理论知识。因此射御对其世家子弟来说一直都是一个弱项,也就是当今沈家主上任,才重视起来的。
沈家射御确实也没什么看头,表现平平,不少人甚至还打起瞌睡,聊起天来了。但慢慢地,许观山发现其中一个弟子,前面表现虽然不起眼,但是一直都很稳,不紧不慢,有条不紊地进行着。也有眼尖的弟子也发现此人优越的表现。
“这就是我给你说过的那个擅医术、苗蛊的沈家客卿。这小子还真可以啊,射御也能习的不。”张道安撑着头悠悠道。
“是不是叫吴令赢。”许观山不确定,看向一旁张道安。
张道安没忍住,噗呲一下笑了:“我说许兄弟,你这武功高强,我有目共睹。但你这张冠李戴能力也有点离谱了。”
许观山也被自己整乐了,确实从小到大看书什么的看不进去,也不喜欢看。记人脸行,但记名字就真不大行。
“叫吴泗月来着,沈家主侄子叫阮令赢。诺!”骑枣红色马,就他戴了帽子那个。
许观山看过去,就在吴泗月旁边,和其不相上下那个,若真要分出个高低,就比吴泗月慢一些,射的风筝旗少上几个。
比赛渐渐接近尾声,吴泗月还差最后一个弯道,阮令赢紧随其后。但突然间,吴泗月的马像是受惊一般,腾空而起,四蹄乱踏。马上的吴泗月抓紧缰绳。防止被甩下去。那阮令赢冲过终点。
张道安这厢觉察不对,跑出观众席,手撑栏杆,一个飞身越过。跑到吴泗月身旁,拽住缰绳,但那马依旧挣扎不止。正快速思考怎么办,晃眼看见马屁股上的银针,当下明白是怎么回事,躲避着马的践踏,快速抽手拔下那针,果然那马就不再失控,逐渐安静下来。
吴泗月点头致谢,张道安也点头示意。
吴泗月也在下个人超过之前冲过了终点。张道安将那银针放进口袋揣好,又重新回到观众席上坐好。许观山见他虽面表情,但知道一定有什么事。
“待会人少给你说。”
“明白。”
接下来其他家的表演许观山也心观看,吴泗月的马突然失控实在可疑,发生的太缘故不说。且刚好阮令赢从旁边经过时,那马才失控起来。但也未曾和那阮令赢有过实质接触,且隔这么远观看,也不知细节。虽有疑,也不好妄下定论。
终于该轮到张家上场了。
“我去了。”
“加油!”
张道安点点头,便起身往观众席下走去,他这一起身,周围的人目光全落在他身上。一直追随到上场。
也不意外,许观山同大多数人一样,一直都很期待张道安的表现。
远远地看见其翻身上马,一气呵成。面若冠玉,一席白衣,眼若流星,手执弓箭,宛若一位意气风发的少年将军,光是坐在马上,就成了万众焦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