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的杨旭穿了一件黑色羽绒服，里面是一件白色的高领毛衣，他的手揣在衣服兜里，在寒风里来回踱步。
见方雅三人到来，连忙伸出手打招呼，“这儿，副班。”
随即是明朗的笑，像清泉的波纹，从他嘴角上扬的弧度里溢出，漾至全脸。
四人上了二楼的书店，媛媛一头扎进漫画里，而阿婧则在休息区玩起了拼图。
唉，这俩人，打着帮忙的名义，来光明正大的各玩各的，服了。
杨旭见状，声的向方雅点了点头。
意思是，随她们去吧。
两人只好进入高中复习资料区，挑挑选选，足足挑了2个小时，才总算把复习资料定下来。
每个科目各有两套试卷，还有基础复习的习题，加起来一大摞，够小组的人用完这个学期了。
她们把这些资料放在了书店前台，打算逛一会儿街再回来取。
办完寄存，方雅才去叫阿婧和媛媛。
没想到这俩活宝，一个在漫画区里，和小朋友们玩起了下五子棋；
一个四仰八叉倒在椅子上会周公呢，那梦口水，把围巾都打湿了一大片。
听说要去逛街，两人一下蹿起来，比兔子还跑得快。
可是，才刚逛了一会儿，媛媛就像个饿死鬼一样，盯着路边的牛肉汤锅，一动不动。
就那么痴痴的看着人家店老板，一勺一勺往碗里舀牛肉，视线还随着店老板的动作来回移动。
我的老天，不知道的还以为是几辈子没吃过牛肉呢。
方雅奈的摇摇头，看来今天吃不到这牛肉汤锅，她是不会走了。
“老板，麻烦来4碗牛肉汤锅，三碗加肉，一碗多放点香菜。”
方雅叫好单，凑到媛媛面前。
“我的祖宗，坐下吧，马上就可以吃到你心心念念的牛肉汤锅了。”
“哇呜，雅雅，你真好，我要抱你大腿，永远做你最好的朋友。”
阿婧白了她一眼。
“得了吧，摊上你这么个朋友，金山银山都不够你吃的。”
媛媛跺跺脚，挨贴在方雅软软的羽绒服上，像只温顺的小猫咪，蹭了又蹭。
“雅雅，你看，她又欺负我。”
“好了好了，牛肉来了，第一碗先给你吃。”
方雅温柔的拍了拍媛媛的手，把热腾腾的牛肉递到她面前，果然制住了两人的“争斗”。
方雅把第三碗给了杨旭，遭到杨旭推辞。
“你们是女孩子，我应该让着你们，这碗你先吃吧，副班。”
“没事的，我不怎么饿，你别推来推去的，我的加了香菜，你们怕是吃不来。”
闻言，杨旭才终于没有推辞，小口吃了起来。
他握住筷子的手，被冻得通红通红的，关节处还有些红肿，连筷子都握得别扭。
饶是如此，他还是保持着小口小口的进食，没有以前吃馒头的狼吞虎咽。
方雅垂下眼帘。
也许，这是杨旭作为男子汉，在外人面前仅有的尊严吧。
低头的一瞬间，方雅居然看见夏阳的身影，从店外面路过。
他一只手捂住额头，一只手护住肚子，走得踉踉跄跄，鲜血从指缝里渗出，滴在雪白色的羽绒服上，鲜红一片……
在人来人往的人群中，显得那么刺眼，惹来行人驻足观望。
他却自顾自朝前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