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是沈临熙每次来都会带一些小玩意儿来,都很有研究价值。
那人到了近前,也不说话,没看沈临熙,反而是盯着闻人景看了半天,椅子下面儿都滴了一圈儿水了。
“你带来的?”那人指着闻人景问沈临熙。
沈临熙点点头。
那人又看了看闻人景,去右侧提了壶热水过来,给闻人景倒上,然后踢了个火盆到闻人景身旁,最后又从后边柜子里拿了套干衣裳。
“鲁涵。”自我介绍完继续说道,“这里没有姜茶,只有热水,衣服都是干净的,你凑活穿吧。”
闻人景刚要说话,鲁涵就走开站到了沈临熙身旁,指了指那把连弩。
沈临熙又是点点头。
鲁涵脸上挂了笑,小心翼翼拿起连弩细看了看,自顾自地去找那三个人作研究去了。
沈临熙见闻人景半天没动静,抓了两把椅子放在火盆旁边,“愣着干什么,衣服黏在身上很舒服吗?衣服都给你了,还要我伺候你更衣不成?”
就算是被训斥,闻人景也不敢再反驳了,很是听话地脱了湿衣,任由沈临熙接过去搭在椅子上烤火。
闻人景先将上衣套好,才摸索着脱了里裤,亲手搭在椅子上。
沈临熙摇摇头,将湿靴子拿到外面甩了甩,再放到火盆旁边。
“你在等他吗?”闻人景光着脚丫子问着。
沈临熙喝了口水,“嗯,弓弩又不是白送的,怎么也得讨点好处。”
闻人景“哦”了一声,扯了扯脖领子,“你很少与人处得这么轻松,认识很久了?”
沈临熙闭着眼睛懒散的回话,“不算久,各有所需,他对倭寇的火枪与火炮很感兴趣,若太后允了折子,大概率会选鲁涵去枭南,这样也方便作研究。”
“哦?”
闻人景这才将视线又投向鲁涵。
鲁涵正在拆着刚到手的连弩,不过半个时辰,就将这弩拆成一小块儿一小块儿的,在拆完的这一刻,他得到了极大的满足。
紧接着从柜子里翻出个盒子,交到沈临熙手上后,摸了摸椅子上的衣服。
“今天应该烤不干,衣服你可以穿走,改天来换就行。”鲁涵说完看了眼鞋子,愁得“啧”了一声,在角落里取了草鞋丢给闻人景,“鞋子不用还。”
做完这一些,鲁涵又去继续做研究了,最后还补了一句。
“不送!”
闻人景只是觉得这鲁涵脾气古怪,人倒是十分不。
沈临熙打开盒子,拿着东西看了看,就合上了。
在闻人景的角度,盒盖正好将东西全挡住了,什么也没看着。
“你换了什么好东西?”
沈临熙看着闻人景一身粗布衣加一双草鞋,难免会觉得他落魄,但这不妨碍他生气。
沈临熙将盒子抱在怀里,头也不回地就要离开工部。
十三在外面等候多时,给沈临熙打了一把伞,又特意给闻人景留了一把。
回到马车后,十三还特意等了等,闻人景进了马车后,才驾车往大理寺去。
二人一路言。
大理寺比工部严肃很多,进门查验了腰牌,还是被专人带着去专门的房间。
两个人前脚被领进房间,后脚门就被重重关上。
“上次来,也没这么麻烦啊!”闻人景提了提空壶,抱怨道,“得,连热水都没了。”
沈临熙嘱咐道,“待会儿狱丞会来,他与我不对付,你不要开口说话,管不住嘴的话,就去找十三,别待在这儿。”
闻人景立刻紧闭上嘴巴,从左往右划拉了一道,彻底闭了嘴。
不多会儿门又被打开,一个中年男人踏步进了门,满嘴的络腮胡子倒真像是掌管牢狱的,十分匹配。
中年男人一进门就自顾自坐在椅子上,连个好脸儿都没有,“沈临熙,你来做什么?”
沈临熙露出招牌的笑来,“古狱丞,古言道事不登三宝殿,沈某自然是有事相求。”
古桦深呼了一口气,“那要看是谁的事?!若是你的事,就免开尊口。”
沈临熙站起身来,“食君俸,忠君事,你我食谁的俸,做的便是谁的事。”
古桦脸一冷,眼睛一眯,抬着下巴指了指闻人景,“他呢?”
沈临熙淡定回着,“闻人将军……是沈某得人,古狱丞安心。”
古桦冷哼一声,讥讽道,“这就是太后封赏的副都统?沈临熙你有点本事,连闻人崇阳那老家伙的独子你都不放过,真有你的。”
闻人景眼神冷了几分,对上古桦,两个人像要把对方生吞活剥了。
沈临熙横在二人中间,“二皇子下了任务,沈某牢里的屠三乃身边得力之人,绝不可落入他人之手,大理寺应该已经收到了口令,要去押运屠三吧!”
古桦不愿与沈临熙多说,只是重重嗯了声。
沈临熙抬抬眼,“沈某已取得上意,此来是通知古狱丞稍晚一刻钟出发,便可大功告成。”
古桦“哦”了一声,“你说有上意就有上意?我是大老粗,你说的我一句不信,只管将凭据拿来,我自会做事。”
沈临熙拿出信封来递过去,“沈某不需要知道你们得押运路线,届时二皇子会派人来找你,到时候你知道该怎么做。”
古桦接过信,很是嫌弃的甩干净上面的水,打开来仔细核对了凭证,核对完之后便谁也不管,颇不耐烦地走了。
“大理寺的人都这么讨厌吗?”闻人景简直想把古桦活埋了。
沈临熙根本没把古桦放在眼里,“他活不了多久了,不用与他计较,走吧!”
闻人景今天已经没有再反驳和问话额机会了,屁颠颠的跟着离开了大理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