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卿大人,别急,我还带来一人。”苏小小不甘示弱,虽然戴着面纱,但她的双瞳似水清澈,又似火光烈焰。
大臣之中,忽而有一人站出来拱手道:“陛下,对于此事,我府上的韩幕僚有话要讲。”
这下更精彩了,连代国公都出面说话,看来今天绝非小事。这些人看热闹不嫌事大,不仅不担心事变,个个脸上还挂着笑看着官家的家务事。
韩子潇忽而出现在大众视野,他依然是仙毅飘飘,一副若水凌然模样。
昨夜苏小小一走,他立即打开暗门想带俞柏谦逃走,但俞柏谦却拒绝了他。
“这事逃不得,一旦逃走,便坐实了我是叛党余孽。”他入蜀都没想着要逃,只是他的命运不能自己做主,只能冒险交给苏小小和代国公。
他对韩子潇说:“你去给代国公说,如果想要救我,唯一的突破点在吴友道身上。卯时他出门上朝,你们立刻查找他的书信,到时候你找到苏小小一同来正殿。”
俞柏谦不怕,但韩子潇怕,他好不容易在国公府做上幕僚,可不想就这样被白白抓住把柄。临走前他问柏谦:“你为何相信我?”
俞柏谦低头笑了笑:“反正都是一死,为何不博弈一把。”
他不是信韩子潇,他只是赌一把代国公。
他始终没说破,他对这个不常出面,却又经常出现在耳边的人,俞柏谦感到十分警惕。他既然选择救他,那就看看他会不会救到底。
代国公一定有着非常重要事情密谋着,否则单凭系族关系,根本足轻重。
韩子潇拜见陛下后,将吴友道的家人带了上来。
吴友道一见自己的妻女出现在此,竟然大哭起来,一时间不知道是吓的,还是激动的。
韩子潇说道:“启禀陛下,顾勇此人险恶狡黠,卑鄙耻,他经常靠贩卖妇孺儿童来胁迫外人来为他做事。而吴友道的妻女也被他捕获,成为威逼利诱他的工具。这些书信不仅告知吴员外该如何成为他的眼线,也会透露出妻女情况来让他安心。”
说罢他从衣襟里拿出一叠书信。
吴友道见着妻女都完好整,又开始痛哭流涕,连句话都说不出来。
他不是没想过揭露顾勇的行径,只是顾勇只是反叛头子的其中一个,他举报了顾勇还会有其他人掌控他的妻女,到时候覆水难收,只得听从叛军的安排。
顾勇说了,若是他被抓了,只要想办法让宁远将军成他们一条绳索上的蚂蚱,到时候他定会放了自己。
吴友道知道顾勇落难后,将宁远将军和顾勇为同党的消息放出去,皇帝定会不计后果捉拿柏谦将他置于死地,用俞家安危来威胁柏谦束手就擒,他只有和顾勇一起逃走才能换取各自的自由。
只是顾勇没想到,皇帝信了他的谗言,可柏谦自己亲手揭穿了他。
吴友道妻女这事俞柏谦倒是第一次听说,没想到代国公功夫做得这么到位,看了他真是有意帮俞柏谦,韩子潇在私底下应该调查了不少吴友道的事情。
柳淮凤夺过他手中的信件,眼神尖锐如毒蛇看着吴友道,凭着直觉对比苏小小拿来的信件,这字的力度和张扬手法明显出自于同一人。
那女子抱着孩儿突然悲伤地痛哭起来:“陛下!您一定要为我们做主啊!我们都是被顾勇给活捉过去,让吴友道替他办事的!这老头生平没什么本身,又贪生怕死胆小怕事,他怎么会做叛乱之事!可他老来得女,平日里对女儿宠爱疼惜,生怕她受了委屈,我们遭受如此磨难,他为了让我们母女俩活命,不得已才听从顾勇办事的啊!请求陛下开恩!”
柳淮凤觉得这个情节怎么如此熟悉?这难道不就是当初顾勇在西靖山对梅笙下手的目的?为了操控可利用之人,从而操控他们的家人。
女书也是如此。
看来这顾勇实则是太会玩弄人心了。
韩子潇围着那母女二人走了一圈说:“那你可知顾勇的同党究竟是谁?”
“大人,我们大多数都是被关在小黑屋里,每日就早晚有人送饭,虽然没见过几个人,但听声音还是能辨别出有三四个人与顾勇有关联,其中有一人…”
那妇人还未说完,吴友道“呔”了一声!哭得眼泪鼻涕直流,满脸的惊恐和焦躁,事情到这里就已经可以打住了,但若是再牵扯到其他人,整个朝廷是会掀起腥风血雨的。
吴友道不想妻女再意外触及到其他人的利益。
代国公一脸悠荣地憨笑着,而他身旁的曹英丞相却苦着脸,褶子皱得能压死蚊子,沉闷着一股名之火。
“你可不要再说了!”吴友道干脆放声大哭起来:“要活下去!活下去啊!”
俞柏谦这时突然站了起来,自行解开了手中的绳子,虽然这对母子的出现对他来说是个意外,但好在总体都在发生在他的意料之中。
他带着得逞的笑意说到:“陛下,现在真相已经大白,看来您确实失望得太早了。顾勇欺上瞒下,利用亲人好友来威逼利用身边的人来为他行事,他伤害过数人,包括吾表妹梅笙,吴友道妻女等等,只为达成自己的目的。”
他再将柳淮凤手中的信件取出一张说:“苏小小带来的那封信,确实是顾勇给我的,但不过是他故意栽赃陷害,实际上对比他和吴员外的文字便可以知晓,皆出自于顾勇之手。这一切我想陛下心里有了明确的看法,至于我还有我身后将军府之人,皆为陷害。”
皇帝眼皮跳个不停,牙齿暗暗较劲,双手摩挲着膝盖上的衣物,他心里怎不知晓,这俞柏谦是故意上演这一出给他看,给在场所有大臣看,证据确凿他必须亲口放了俞家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