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借刀杀人，远比亲自动手安全的多。九思，这一点你比我清楚的多。”段莞巧笑嫣然。

秋凌萱自然听得出段莞语气中的暗讽，并不接她的话，语气似是赞扬眼中警惕:“仙音山果然手断了得，炼化妖血这种还能做的神不知鬼不觉。”

“九思，你不是向来厌恶妖怪吗？怎么如此气愤。”

气愤?不，她有点欣赏了。

一座不问俗世的隐山，敢算计九嶷。

秋凌萱冷笑:“我承认仙音山有点意思，但你要认清这天下的执棋者是谁。只会这种下三滥的手段走不久的。”

秋凌萱的眼神中透露出一种嘲弄和不屑，唇角勾勒出一抹冷漠的笑意，越过段莞，与她擦肩而过时，留下最后一句话:“记住，你只有一次求情的机会。”

留你一命的机会。

秋凌萱轻盈的长裙随着离去的脚步轻轻飘动。

段莞惊觉地转过身，想要拉住她，手伸在半空中顿了顿，手指微蜷，喃喃道:“九思……留下来，求你。”

秋凌萱一愣，侧过头只见段莞孑然一身站在亭前，平日妖媚含笑的眼里仿佛有尽的落寞，仿佛夜里独走许久的人，看到一束光，却不敢触摸，本想静静停留在此地歇息，那光却因她的靠近愈来愈远。

“你用地方了。”

段莞似是预料到一般，垂下眼眸自嘲一笑。

“你可别后悔。”

段莞闻言惊讶地抬头，看向秋凌萱。只见秋凌萱朝她伸出手，清风从指尖溜过，勾起轻扬的发丝，衣带飘然身后翩翩。

段莞一身红衣在原地愣了片刻，迎面走向秋凌萱，仿佛是一只翩翩起舞的蝴蝶。

快要靠近的时候步伐渐渐放缓，段莞小心翼翼地搭上秋凌萱的手，察觉到温柔又坚定的回握。

段莞眼中一亮，嘴角上扬，恍惚有春风明月落入长江的不切实感。

秋凌萱别过头，望着山下道:“带我离开仙音山。”

段莞笑容凝固。

只见一道黑色的灵力从段莞的手腕往上攀附缠绕。赤红的眼眸笼罩着一层淡淡黑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