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说老男人知道疼人,但夏枢却一点都没觉得。
恰如此刻,男人早就抽身下床,留她趴在枕头上,筋疲力竭、四肢散架,像一只被用坏的布娃娃。
室内弥漫着情事后的旖旎气息,浴室水声淅沥。
看吧,老男人不仅不懂疼人,还抢先占领了浴室。
好在,体验还不赖。
想到这里,夏枢心安理得的闭上眼睛,在余韵中睡去。
不知过了多久,肌肤上传来的湿热将她闹醒。
男人唇上灼人的温度顺着背脊绵延的沟壑,从山腰一路蜿蜒至山顶。
“你肩上有颗红痣。”像探寻到了什么新鲜事,男人一口咬了上去,将那一点小小的红连同周围软玉般的肌肤在齿尖来回捻缠。
夏枢吃疼地皱起眉,伸手去推。
此刻她浑身粘腻,不耐烦男人再碰她。
“我累了。”她哑着嗓子翻了个身,顺带提起丝被一角,裹住身体。
男人被拒绝,倒也没恼,只是眸中含着丝哂笑,看她摇曳的身姿进了浴室。
此刻冷淡的她,瞧不出半分刚才在床上缠着他的腰喊他老公的孟浪。
夏枢洗完出来时,男人正倚在窗边抽烟。
室内昏暗的光落在他身上,侧脸一半的轮廓都隐匿在黑暗里,为他添上几分神秘和蛊惑感。
男人身材保持得很好,宽肩窄腰,体脂很低。
腹肌也有,至于是不是八块,两人做的时候只开了半盏壁灯……不过她也没多余的精力去数。
都说男人过了三十岁就不太行了,看来这副身材是他在床上保持活力的秘诀。
男人将烟灰一丝不苟抖落烟灰缸内,身后骤然浮动起一股被水雾浸洗过的玫瑰香气,他转过身来。
灯光下,女人小巧的脸上残留的湿润红潮依稀可见,再往下……男人眸光里露出难得的餍足,真丝被子裹住的是一副美艳至极的皮囊,斑斑吻痕绵延过瓷白的肌肤。
夏枢给自己倒了杯水,眸中温度不及刚才爽到时看他的万分之一:“我以为你已经走了。”
毫保留地释放翻脸情赶人的信号。
是该走了,不过……男人难掩眸中意犹未尽,吐出一口烟雾,喉结滚动,低沉磁性的嗓音溢出:“下次,是什么时候?”
听他这么问,夏枢放下杯子,迈着轻巧的步子过来,猫儿一般若即若离地蹭蹭他的胸膛,又伸手夺过他的烟,塞进自己唇里。
望着眼前这双水波荡漾的杏眸,男人不由得又回想起她刚才的千般滋味。
夏枢凝望着他幽深的眸,深吸了一口烟,勾下他的脖子,隔着不近不远的距离,缓缓将烟雾吹到他唇上。
烟雾在两人唇间百转千回,姑且算作他们今晚唯一的亲吻。
“下次?”她柔软的手摸向他坚实的后腰,坏心眼从漫不经心的笑容里透出,“纵欲过度会加速衰老,您现在……已经过了可以肆意挥霍的青春年纪不是吗。”
男人轻笑,并不介意她对自己年龄的嘲弄:“所以?”
“所以,没有下次了。”夏枢把手抽回,笑容随之消失,取而代之的是冷静和理性。
这反应倒是比很多下了床之后的男人来得更冷漠。
“为什么?”男人锋利的唇线下压,略一挑眉,看得出有几分惋惜。
毕竟,从她事中的反应来看,是十分享受他的服务的。
“不为什么,就是腻了。”她抿唇一笑,大有片叶不沾身的渣女作态,摸了一把他大敞的胸膛,转身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