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直折腾到天光破晓,瀛渊却依旧不打算放过沐子纾。
滚烫的身体将她紧紧拢在怀里,纤长的指节覆住她的小腹,里面有他存在的形状。
瀛渊一刻都不想同她分开。
有几缕轻薄的雾在房内轻轻荡漾,空气中尽是令人舒适的鸢尾花香,与清幽的冷香纠缠碰撞。
瀛渊不确定沐子纾是睡着了还是醒着,拨开垂坠的青丝,弯下脊背,将脸深深埋进她的后颈。
低低的嗓音如春风化雨,又略带着压抑的轻喘。
“纾儿,不找别人,只属于我一个,好不好?”
“嗯。”
这声轻嗯更像是梦中意识地呜咽。
瀛渊聆听着沐子纾酣睡时轻弱的呼吸,抚触着她腕间的淡色红痕。
蓦然想起半日前,这个女人在生死关头,毫不犹豫地挡在他身前。
可她明明……
是那么怕死的一个人。
—
正午时分,四人匆匆忙忙离开西泽城,赶到风陵渡海口时,南苑已在渡海的船上等了许久。
他凭栏而倚,侧颜清丽,宛若冰冷的神祇。
身后的寒溟泗脸肿得像个猪头,对着他鞍前马后,点头哈腰。
清冷视线淡淡瞥下,牧安立即站直了身子,指着沐子纾道:
“都怪小师妹,睡到日晒三竿都不肯起床,让神女久等了。”
沐子纾脸颊微红,偷偷踢了瀛渊一脚,竟难得的没有还口。
南苑淡笑。
“事,没有等很久。”
他低望着沐子纾身上的银狐裘绒披风,心念微动,调侃道:
“沐姑娘,不穿魔族服饰了?”
沐子纾想到身上那些数不清的暧昧的吻痕,以及软绳勒出的痕迹,脸颊愈发滚烫。
偏瀛渊死活都不肯唤灵力帮她消除,她只能将披风裹得更紧了些。确定除了脸再没一处肌肤露出来,沐子纾才闪躲着回应道:
“音梦……没有灵力了,恢复还需要时间。我,我怕冷,这样穿挺好。”
牧安侧目,同青苍相视一眼后,重新看向沐子纾,难以置信地问道:
“音梦这么多灵力都能用完……你是杀人了,还是放火了?”
沐子纾狠瞪了他一眼,“也没有很多吧!我就……画了几张符而已。”
牧安不信,唇角扯了扯,“你确定,只是几张?”
“几……百张……”沐子纾嗫嚅着抬手蹭了蹭鼻尖。
符术依托于符纸,是唯一一种凡人之躯也可以修习的术法,没有门槛。
可仙界的符师却少之又少。
一是因为符咒种类纷杂繁多,画法晦涩难记,若是画歪了画细了,哪怕只出入一点点,都会失败。
再者是凭空画符过分消耗灵力,用符纸又显得自己同凡人异。
那还不如直接打架来的实在!
等到真正需要符咒的时候,大家都宁愿去符篆店买现成的。
久而久之,符师就成了仙界的稀有物种,符咒之术更是被归为偏门术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