午后的阳光毒辣的照射在矿洞广场上,拖着洞顶的几棵枯树枝映出扭曲的影子,下午的风力明显大了,卷起的黄土给这片土地画上一抹昏黄的色彩。
跪倒在地的哈尔石丁,胸口处贯穿的箭伤,浓稠的血液,裹夹着大小血块,随着胸口的起伏如潮水般涌出,将身上的甲胄染成一片血红。
突然一声战马的嘶鸣,吸引了所有人的目光,是那匹断腿的枣红色战马,只见它颤颤巍巍的身体开始尝试发力,似乎试图想要再次站起来。
可马蹄处巨大的疼痛使它全身剧烈的颤抖痉挛,口中粗重的呼吸正表明它此时承受的惊人痛苦。
枣红战马抬头望了眼跪倒的哈尔石丁,身体像是被注入了某种能量,一声痛苦的呻吟后。枣红战马竟然立了起来,它的四蹄蜷缩,跪倒在地,整个马身就这样匍匐着,一点点往前挪动。
它的身体剧烈颤抖,每一步都疼痛比。但论多么艰难,它都坚持着,一步一步地向前挪进。
地上留下一条被鲜血染红的爬行痕迹,随着枣红战马的挪动而慢慢延长着
哈尔石丁看着战马的举动眼中的泪水再也忍不住口中嘶哑的声音,艰难的挤出
“停下,别过来”
“别再动了”
“火烧云,求你了,别再过来”……
此时远处的敌方步卒也在慢慢接近过来,前排的卫兵身影已经可以看到轮廓。
枣红战马火烧云还在艰难往哈尔石丁跟前挪动,腹部长时间摩擦已经被地面划出数道伤口
可这些疼痛终究还是法阻拦火烧云的意志
终于战马挪到了哈尔石丁身前,用自己伤痕累累的身体挡在刘帮和主人之间
用脖子轻轻的蹭了蹭哈尔石丁的脸。马头轻轻的护在哈尔石丁的胸前,眼中竟然流露出一种忠诚和坚定
哈尔石丁嗓子早已经喊哑。深情地抚摸着战马火烧云的鬃毛。眼珠闪出晶莹痛苦的泪水。
泪滴滚落在这个忠实的朋友身上。
嘴中不停的轻呼着火烧云……
周围众人不动容。
而此时敌方的五百步卒兵也已到了广场边缘,列队展开攻击之势,不少士兵在看到自己的主将和战马生死相随时都红了眼眶。
城主府士兵们通红着眼睛似乎想要夺回自己的主将,而犯人们也迅速集结摆出防御阵型和城主府私兵对峙,弓箭手搭箭拉弓。一场生死大战随时可能一触即发。
“嘭嗖”突然一支利箭划破长空,与空气擦出一阵嗡鸣。箭尖仿佛像是条夺人性命的毒蛇。精准的刺破哈尔石丁头部皮肤骨骼深深扎进脑袋正中
哈尔石丁在没来得及发出声音,箭矢巨大的惯性,带着他的身体哄然倒下。
只留下战马火烧云悲切的嘶鸣咆哮。
刘帮缓缓抽出第二支箭,搭在弦上就要射死这只影响军心的战马,忽然一阵警觉可反应过来时已经来不及了,一个拳影对着自己袭来
“嘭”拳头结结实实打在了刘帮的脸上。不用猜现场敢这么做的只有一个人-阿呆
刘帮被这一拳直接打了个跟头,起身后愤怒的咆哮。
“阿呆你是不是疯了?敢打我?”刘帮手中弯弓拉成了满月,对着杵在那儿阿呆,随时都要放箭。
阿呆看也不看刘帮,也没有继续要动手的意思
转身向着哈尔石丁的尸体走去。
感受到阿呆的靠近战马火烧云。马蹄乱登乱踹
似乎在阻止阿呆靠近他的主人,只是它此时虚弱不堪的身体力气已经很小了
阿呆没有理会战马的蹬踹,伸手去拉哈尔石丁的尸体,可战马火烧云一口咬在阿呆手臂上
阿呆平静的看着火烧云的眼睛,缓缓张口说到
“听着他是我杀的,你可以记住我的样子,将来你要是想找我报仇随时可以,但前提是你得活下去,现在我要送你和他回去。你还要阻拦吗?”
阿呆就这样看着火烧云的大眼睛,缓慢而有力的询问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