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的窑子，只对S级业务员和本地工作人员开放。

里面隔着一个个小单间，被称作“花猪”的她们，一只手被铐住，上半身穿着情趣内衣，下半身直接光着。

单间没有门，随便谁走进来，都可以一间间查看挑选。

没有任何生命质量和尊严可言，可如果想要活着，就只能这样麻木地度过一天又一天。

程小玲知道，吴登彭带她去看，是为了敲打她，给她洗脑，让她觉得自己“只”被两个男人睡已经是莫大的福气。

天知道那一刻她多想跟吴登彭同归于尽，可她更知道自己最多只会送人头。她只能忍着，假装感恩戴德。

吴登彭还时不时告诉她，窑子的某某号花猪又得了妇科病，被按斤卖肉，流入那些小作坊，成了可食用肉制品。

程小玲一阵心惊和悲凉。

活着的时候要被迫卖肉，死了还要被他们当肉卖，当真是惨透了。

可在园区的窑子里，很多没有业绩，没有“价值”的女人都是这样的结局。

那些落红组的女生，一旦业绩不达标，瞬间也会从所谓天堂打回地狱。

她们的惨死，就好像一滴水落入泥潭，悄声息地永陷泥泞。

而让程小玲陷入如此境地的张翔，再也没有出现过。

程小玲后来从吴登彭口中得知，张翔当初也是被骗来的。

他迫切想走，却没有诈骗天赋，更没有家人愿意赎他，于是主动提出来，想用一个人来替换他。

为了脱身，他把程小玲夸得天花乱坠。

说她很年轻，很清纯可爱，还是大学生，计算机也好，甚至把房事也鼓吹了一番。

女性在园区本就稀缺，又加上张翔卖力“吆喝”，当时张翔的组长吴登彭就答应“面试”一下程小玲。

那时吴登彭就决定，要是程小玲来了，他会亲自“验证”一下张翔说的“特别爽”是否属实。

他们将张翔带到用来做杀猪盘的道具办公室，把他收拾得人模人样，让他和程小玲视频。

程小玲通过了吴登彭的“考验”，张翔也得以脱身。

得知这一真相的那天，程小玲躲在厕所里大哭一场。

原来张翔说的每一句情话，每一个承诺，都不过是处心积虑地坑骗。

什么深爱，全都是笑话。

张翔只想让程小玲替他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