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泽接过毛巾擦汗,白映秋:“还是去洗洗吧。我在海棠街给你准备了惊喜,去看看。”他擦擦脸,微笑着去洗了澡,牵着狗去了海棠街区。
在路上碰上孙蛮,孙蛮走在他的身边,义愤填膺地讲述李真的案件。白泽忖度片刻:“你对她的控罪,有哪些?”
“诈骗,倒卖人口,窃取国宝。”
“数罪并罚不可能,诈骗和窃取国宝证据不足吧,脏物要么藏了起来,要么早卖了。就告她倒卖人口,光这一条就死最难逃。惜朝可以找到更多的人证和受害者。陈塘请宋时节,你去请甘泉那个检察官唐镜旁听,他疾恶如仇在中央政府有背景,法官不敢因为收贿而轻判。还有,陈塘的娘一直反对她们的婚事,拉拢他的娘出庭,看清李真的真面目,断了陈塘的资金链,让李真自辨。”
孙蛮茅塞顿开:“对,我怎么没想到。”
“一年多前,我也查过李真。这个人心是黑的,别小看她是女人,她至少贩卖过近百名儿童和少女。全国十几个人贩窝子,相当狡猾,她从不露面,只和人贩头子用电报联系。盯紧她在新绛电报局的内应,死磕那个人,只要他指认李真,李真就满盘皆输。”
“那个人是聋哑人,什么都不知道。”
“糊涂呀,他在电报局工作那么久他说不知道你不会傻到信了吧?以前发的电报内容大有文章,不可能丟。那是账本!单据!贩卖人数,成交的价格,固定的收发信件人,你不会没查过电报局的电报吧?”
白泽一口气说太多话咳了两下,孙蛮轻轻拍打他的背,帮助他呼吸顺畅。突然,狼狗挣脱缰绳冲向前方。莫月冲过街道,一把抱住狼狗:“旺财!你去哪儿了?我找了你一天!”旺财一直舔她的脸。
白泽目光凝滞,呆呆地看着眼前。
“阿月。”
莫月身着着白衬衣,浅棕色背带裤,头上盖着一顶前毡帽。听到有人叫她,她回顾后方。白泽和孙蛮亲密地站在一起,她面色一沉,面上似乎并不是欢喜。
她等了白泽一年,他都不愿见她。如今,竟然和别人悠哉悠哉地散步逛街,还抢了她的狗。她气急败坏地解下旺财的项圈,扔在他脸上。“人我管不着,狗是我的!”项圈擦伤白泽的脸颊,莫月微微一怔,又狠下心抱起狗跑回家。
白泽毅然追出去,从信摊惊鸿跑过,孙天起直起了身子。
那夜雷阵雨,莫月冒着被雷劈死的危险从青衣江游到白泽楼下去见他,是张莲生把晕厥的莫月背回山顶别墅。因元容生辰将至,张莲生渴望回火莲村为其庆贺,与思念多年的母亲团聚。离家两年,莫月以让杨晓蓉上学为条件同意带上张莲生一同回火莲村。在火莲村住了三个多月,她终究挨不下去,上了索朗措姆的竹筏回薄山,临行时,旺财追上竹筏,她就带上它一起离岛。
莫月一路狂奔,跑回家抱着狗躲在被子里。
狗听到动静从床上跳下来。
白泽推开院子大门,平房的变化简直翻天覆地,只有那颗黄角树依旧茂盛粗壮。院子里黄角兰的芳香馥郁;室内装潢得焕然一新,多了许多家具,书柜,餐桌;客堂形形色色得点缀着盆栽,饰品,挂钟;屋外还放着个烧饭的小火炉;玄关处摆着一双大码拖鞋。
白泽换上鞋,掀开被子,只见莫月紧闭双眼,五官揪作一团。他轻轻捏捏她的脸,捧着她的脸热烈地吻下去。吓得莫月,直接把他推倒在地。他坐在地上一直笑,莫月气不打一处来横眼瞪着他。
白泽挑了挑眉,嘴角还带着笑意,猛然扑过去把她压在身下,更加热情地强吻她。莫月越推开他,他的手臂锁得越死,吻得越激烈,直到莫月不再抗拒。他低吻她的额头,鼻子,唇。
他的唇在她脸颊摩挲。“阿月,阿月······”他不停地唤她的名字。
“嗯。”她轻轻回答,愤怒的语气已然消了大半。她背对着他:“为什么不见我?你现在又是什么意思啊?勾引人吗?”
白泽长舒一口气:“还不敢相信是真的,这样的梦做多了,已经分不清楚是真是假。”他从身后环抱她,靠在她的肩头,气息拂过她的耳边。
“为什么撵我走?我每天都去找你,你为什么不见我?我知道我的心里有多少怨言多少莫名其妙吗?你撵走我,至少有个理由,你知道我这次抱的什么心态回来的吗?我对自己说,我这次回来只求能见上你一面。你知道因为你,我经历了多少绝望吗?”
“你继续说,我听。不开心,咬我也行。”白泽闭上眼睛,手抱的更紧了,“往脖子上咬,可以转过来抱着我吗?阿月?”
他的声音很温柔,再坚硬的石头也会被融化。她转过身,情意绵绵地看着他。她情不自禁地将唇贴在他的唇上,轻柔地吻他。他的胸膛起起伏伏,心脏咚咚跳的很快。忽然,他的后脑勺被一个小东西磕得难受,他顺着头摸出一颗白玉纽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