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桃眨眨眼,不明所以。
黑秉楠和青衣两人对望,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傻了。
倒是青衣先反应过来,开口有些磕巴,“外边…朱府派人来了,少主不正是要去…”
黑秉楠也皱眉,要不是朱府的人来了,为了将他们赶走,少主怎会抄近路走呢,现在…要叫住,还是…?
唯有青壹,可爱的脸庞满是笑意,拍了拍两位疑惑的大哥肩膀,哥俩好地搭了上去,笑道:“难得芷容姑娘如此主动,邀请少主共浴,你们去打扰,肯定是找死啊…朱府算什么,不过就是个盘踞青州的小家族,哪比得上芷容姑娘的一根手指头啊?”
两人顿时恍然大悟…
青壹又喜笑颜开地补了一句,“更何况现在还是一整只手呢!五个朱府都比不上,比不上啊。”
两人眼神飘乎乎,鄙视之。
青壹好似不自知地嘿嘿笑,伸手抱起依旧呆傻状态的夏武睿,找了个完美比的借口开溜,“我要保护小主子,朱府这样的大事,就交给你们了。”话刚说完,人就跑了,俨然是往青荷居所的方向而去。
被忽悠的两人顿时黑线,被凤芷容吓到了,被溜猴子忽悠了,心情甚不好…
…
手腕处的触感奇异又温暖,她手掌不若普通女子般柔软,或许是因为会一些招数的关系,所以掌心和指尖都有薄薄的茧,微微的硬,却更加真实和舒适。
霎时回神,东方旻勾唇一笑,对拉着他大步昂首往前走的凤芷容,黑漆漆的后脑勺,笑得风华绝代,眉目生情,音色难得的轻快明朗,“芷容这是要邀我共浴么?”
凤芷容停都不停,飘了一句,“想太多。”
不用深思,都知道她说话时候定是杏眸轻翻,露出不屑的白眼,东方旻笑了笑,不再问话。
不得不说,东方旻办事极有效率,那头他不过刚刚许诺她可以泡澡,这头水就热腾腾的备好了。依旧是药浴,空气中弥漫着各种药香,但是此次的水干净许多,纯粹熬好的药水,味道也清新多了。
凤芷容反手关门,再转身,东方旻斜斜倚在床上,不知道什么时候紧扣的领口大开,他一肘撑在铺着柔软被子的木床上,扬起精致的下颚,唇边一抹风流笑意,弧度调整得足可以倾国倾城之后,才眨眨眼对凤芷容道,“既不是邀请我共浴,那你先洗干净,我在这里等你。”
凤芷容有片刻地失神…
东方旻此造型甚诱惑,甚是诱惑。
帐纱粉白,挂在两旁,垂落而下,如万千落花汇成,被裘华贵,他一身银白便袍,袍角描金纹绣,低调中暗暗潜存的贵气,袍子领口开出一道极大的缝隙,露出渐渐弧度——锁骨一抹,精美如描,胸膛半显,莹润如玉,腰间微露,线条紧束。
唇角轻轻勾起,弧度是温软的润。
凤芷容失神不过一霎,收回目光,再也不看风流骚包的东方旻一眼,拉了张椅子摆在床边,如山林野汉豪迈坐下,挑挑眉梢,“我中的什么毒?”
美男计失效,冰雪女神不为所动。
东方旻也不在乎,若是轻易就被勾引,那就不是凤芷容了。懒洋洋开口道,“笨蛋毒。”
“…”
好似没看见凤芷容眼中似有万千刀光飞出,直冲他而来,东方旻继续认真开口回答,“这毒名字是研制者取的,芷容莫要介意,名字是真。”嗯,他临时改了名字,确实是真的。
凤芷容皱眉,她眼底的不悦更浓,索性唰地站起身,两步走到床边,双眸如有光,锐利而坚定地,直直盯着东方旻,“我不是孩子,你一而再再而三的隐瞒只会让我对整个局势更加不明了。今日我中毒,你可以救我,他日我和夏武睿若在别处死了,你拿什么救?不要以为自己万能,不要以为自己不会有疏忽,多少人在等着你一次误,以便顺手拿走所有你所守护的东西?”
东方旻直起身,微微蹙眉。
她又往前站了站,对着他的眸子,继续开口,“我上次在药池里边也是中毒,你隐瞒;这一次中的毒,并不是花媚娘下的,你也隐瞒。东方旻,我不知道这个暗中的人是针对你还是针对我,但是我知道,这个人想我死!论是不是为了对付你,现在他想我死!你如果不想告诉我,那么麻烦,这次毒解了之后,有多远滚多远,我自己的事情,我来查!如果你还想和我合作,那么,请明明白白回答我的问题!”
东方旻看她,眼中眸光微闪,这是她第一次说这么多的话,却句句直戳他要害而来,他原想自己护她,但不得不说,其中出的意外一桩又一桩,如她所说,她若是再这样下去,自己也会保不了她。奈一笑,来之前还定了心让她翱翔,却见到她时又担心她受伤,果然,有弱点的人真可怕,漏洞百出,万事难以具备。
他缓缓坐直,收起撩人魅惑姿势,眉目间调笑散去,凤眸真挚而具有穿透力,“先说起火那一夜,你中毒,此毒三层,其一在司空竹的下酒菜,其二在竹露酿,其三在起火处——花树油,三物独开毒,但若在三个时辰内同时接触到,则会产生剧毒,给你下毒的人医理极高,并且知道你整夜的行动,不是极为熟悉你,就是消息非常灵敏。”
凤芷容眉梢微微一跳,她那一夜去找司空竹,完全是突然的想法,因内心愧疚和彷徨,才迈出的步伐,究竟会有谁知道?
她想了想,目前线索不多,只有一条是最确切的,缓缓开口,“那此人定是和放火的事情脱不开干系。”竹露酿和下酒菜是她提议,即便有迹可循,也微乎其微,而最大的切入口,是他人所做的事——放火。
东方旻点点头,“那火中混有两种油,燃火之油和花树油,花树油极为珍贵,只要少量,那么你吸入少许,也就足够了。”
凤芷容淡淡开口,“既然花树油这么珍贵,那能够拥有的必是少数人,这些人之中,不是那个处处要我命的人,就是帮凶,顺藤摸瓜,总会找到线索。”
东方旻笑了笑,从他见她开始,她就很懒,看似很勤快,其实内心一点也不想待在夏商国的皇宫内,一点也不想卷入所谓的纷争,所以她很是懒散,不去管其中的细枝末节,不去深究一件事情最最本质的黑暗,她什么都不想管,只想靠他去完成任务,然后等着彻底离开,与夏商国牵挂的。
因为心中,所以不在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