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司这才发现，季寿寿的唇周和下巴都被摩擦的有些发红。
他剃了胡须，即便已经剃得非常干净，但季寿寿细嫩的皮肤仍然禁不住这样的摩擦。
这样就经受不住的话……何司的脑子又跑到了别的地方。
“嗯，我的，我帮你抹点东西。”
看何司眼神晦暗难辨，声音里都带着哑意，但又不得不艰难地移开，借口去给他找药，季寿寿心里生出些顽皮的劣性来。
“我还要背台词，不用管它了。”季寿寿把身边厚厚的一沓台词本扔给何司，“你来帮我听听看呗？”
何司点头接过，忽略了季寿寿眼神中一闪而过的小心思。
季寿寿没从头开始对台词，挑了一段中间已经到了将军府，和将军的对话。
那是两人一起扳倒了朝廷中的一个大贪官，季寿寿饰演的魏迟，也是真心实意的高兴。
“哥哥倒是真厉害！”季寿寿说这话的时候，特意凑近了何司。
何司喉结上下滚动，语气有些僵硬，照着台词本上读：“这次的事儿还是多亏长风了。”
长风，魏迟的字，这是闫将军第一次这么叫他。
毕竟他是皇帝指给将军的，从前将军不信任他很正常，但剧情发展到现在，将军已经对他有了初步的信任。
“这次的灾民能够度过此次天灾，都要感谢长风。”
闻言，魏迟收了手中的折扇，用扇柄在闫将军肩膀上敲了两下：“我这么厉害？他们应该感谢哥哥。”
季寿寿没有扇子，只用自己细嫩的手指在何司的肩膀上点了两下。
季寿寿手指触碰的位置都像是过了电流一般，扩散开一阵酥麻……
盯着手中剧本的何司完全没了心思，今天看评论的时候，有人说季寿寿简直是个妖孽。
那时候他还满心的怒火。
但事情放到现在，何司看着笑意吟吟，眼睛里闪着光，动作却尽是克制矜持的季寿寿，脑海里只剩下这个词。
“妖孽”
……
景实没有在家。
在看到关于季寿寿的热搜报道的时候，他就出门了。
“这件事，是不是和你有关系？”景实质问着电话对面的女人。
当天李教授离开的时候，到底有多欣赏季寿寿，景实是看在眼里的。
突然间说出言不由衷的话，别人想不到原因，景实却是知道。
“怎么会呢？他是我的宝贝儿子，我这个当妈妈的自然是盼着他好。”电话中的声音尽是温柔，当真是像一个好妈妈。
“李教授有个病重的妻子，就在昨天，换了好病房，用上了限购的进口药。”景实把自己的调查结果一一讲个出来。
对面的女人依然是满不在乎：“让他受伤害的可不是我，我都是为了保护他。”
“是你答应我要做的事情没做好，我只能来给你点警告。”
“还有我要告诉你，现在我也不需要和你合作了。”女人的声音突然凌厉起来，“我会用自己的方式，来做好事情的。”
景实还想说些什么，可对面的女人根本不给他机会。
“你大可以把这些事情告诉他，反正最后难过的是他，他知道他的妈妈对他一直抱着这样的心思，你说会不会怪你把它拆穿！”
景实气愤的手都在颤抖：“你就是个疯子……”
“你不愿意让他难过伤心对吧？”女人笑了，“我还没有告诉过别人，他可是有心理问题的。你要不要去试一试，我说的是真的还是假的？”
说完，女人就挂了电话。
季寿寿有心理问题？景实没有感受出来过，但有一点凌阿姨说对了，他根本不敢去赌这件事情是真是假。
代价太重了，他根本付不起……
如果这个疯女人不和自己合作了，那他恐怕会做出更加疯狂的事情来伤害季寿寿。
想到这里景实坚定的决心，必须要把凌家搞垮，即便这是季寿寿的母亲……
拿起电话景实开始准备联系身边的人。
景实不受控制的闪过一道想法，假如季寿寿被这个疯女人害的真的法在娱乐圈生存，是不是只能乖乖退圈回家？
到时候，父亲的责骂，母亲的厌恶，再加上和何司的流言蜚语……会不会让他在家里只能依靠自己……
不知从何而来的想法，让反应过来的景实惊出了一身的冷汗。
他发誓，他从来不想让季寿寿受到哪怕一丁点的伤害……
可上次也好，现在也好，总会有这种莫名其妙的想法，突然间从他的脑子意识中升起来。
这些想法的诱惑实在是太大了。
就像在他的意识深处埋下了一颗种子，景实知道自己没有办法控制这颗种子的生长。
可能总有一天，这颗种子会慢慢地发芽，根深蒂固的盘踞在他的意识里……
深吸一口气，把脑海中的想法赶出去，景实拿出手机继续刚刚事儿。
凌家也是一个发展的许久的大家庭，这么多年的势力也不是他急在这一朝一夕就能解决的了的事。
……
房间里，季寿寿被何司一只手轻轻托着下巴，用一张柔软的湿纸巾擦拭着嘴巴。
刚刚何司喂他吃了加餐。
至于为什么要喂他吃？
季寿寿现在脸上还写满了不情愿，而双手被一条黑色的领带束在了椅子后面。
这一切还要从他刚刚一时兴起说起。
对台词的时候，季寿寿总是忍不住想要使坏，不是点一点何司的肩膀，就是学着剧本中魏迟的样子，以手做扇，拍一拍何司的大腿。
两人在房间里台词没对几句，何司就没了声音。
“寿寿，乖一点。”
说完这句话，何司根本没有给他反应的时间，从身后的衣架上随手抽了一根领带，把季寿寿不老实的双手背在了椅子后面。
而在这之后，季寿寿才知道，一个被他招惹过的何司，究竟有多么可怕。
他的嘴唇已经说明了一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