咳咳!
躺在床榻上的浮墨辗转反侧,了睡意。
呼!
微吐一口浊气,浮墨坐起身,抬手揉着眉心,“进来吧。”
他的身体是越来越差,但不代表这点警惕心都会失去。
“师哥。”
沉白推门而入,拘谨地站在门边,低着头不敢看浮墨的眼睛。
“坐吧。”浮墨指了指一旁的位置,沉白的心思并不难猜,一直站在门外迟迟不肯上前,是怕他怪罪。
他又有什么理由怪罪?
“小白,有件事我想你应该明白,不管你做什么代表的都是你自己,我的请求并不是左右你情绪的理由。”
“我确实是希望你能从老头手中拿到一个能许诺的条件,但那不是为我,是为你自己。”
“老头派你来杀我开始,他对你就已经起疑,甚至下了杀心。而你迟迟没有杀我,这让老头的忍耐到了极限,他这人眼里容不下沙子,不容许手底下的人有二心。
所以,他会想方设法除掉你。”
“这次他让你给我的那封信,就是让你回去参加比赛,否则你必死,但你回去了又何尝不是落入他的手中。”
“我很纠结,但比起不回去,回去参加比赛,是你活下来的机会。”
浮墨将他的想法揉碎了,掰开了,详细的告诉沉白。
他让沉白赢,并不是替他做什么。
他从来不需要。
听着浮墨苦口婆心的解释,沉白的头低的更低。
他不知道该怎么回应。
只有沉默,兴许是目前最好的方式。
“好了,我该说的也说完了,这路怎么走就看你自己。”
心中的结最终还是放弃了。
浮墨也反思过,他不应该左右沉白的思想,也不应该替沉白做出决定,更不应该用自身的身份去欺压沉白。
他……好像变了。
浮墨垂下眼帘,眸光一暗。
难道是临近死亡的终点,他开始变得优柔寡断了吗?
他竟然会站在别人的角度去看待自己的问题。
他这是心软了?
意识到这点,浮墨不由地皱眉,这不是一个好现象。
“我有点累了,你回去吧。”
浮墨挥了挥手,径直躺下,背对着沉白。
他一时间法接受优柔寡断的自己,更法接受自己的心软。
沉白看着浮墨的背影,欲言又止,最终什么都没说。
……
两人都将自己关在房间,谁也没有走出去。
扇骨时不时进浮墨的房间瞧了瞧浮墨的状况。
许是憋不住了,扇骨对着装睡的浮墨扒拉道:“浮墨,你现在的身体不适合生闷气,要放宽心情才行啊。”
扇骨能感觉到浮墨的情绪,特别的低沉。
虽然好奇浮墨和沉白之间发生了什么,但现在也不是追根究底的时候。
“我知道。”浮墨缓缓睁开眼,语气淡淡地回应。
他没有生闷气,只是和自己过不去。
“小神医,人是会变的吗?”
浮墨坐起身,单手撑着下颚,目光落在窗棂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