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时候,巧兰从一边走过来,手里还拿着刚取出散着热气的汤。
看见巧兰,江稚鱼才想起来,这些天好像都没看见过巧慧的身影,不由得问了一嘴。
“巧慧去哪了,怎么这些天都没看见她,她在忙什么呢?”
不止江稚鱼没看见,就连初语也好些天没见着巧慧了。一直就只有巧兰忙里忙外的,很是劳累。
听见两人问起巧慧的下落,巧兰一顿,想都没想就避开了这个问题,含糊不清的解释道:“前些天天气骤冷,夜间巧慧就感染了风寒,这才不现人前。”
江稚鱼平日里给宫女的感觉也是和蔼可亲的,所以在听到巧慧是病了才没干活,也没在意。
只是随口嘱咐巧兰,让她好好照顾巧慧,如果有需要什么她们可以跟初语提。
然后她就去小柒那里,向她吐槽狗皇帝抠门。
此时,巧兰眼神不停的乱瞟,都不敢抬头看,她一看就知道她在心虚,这里面铁定有鬼隐情。
初语故作没发现的样子,上前拍了拍她的肩膀,安慰她道:“不用太担心了,一个小风寒而已,又不是什么背主求荣的事情,忧虑那么多干嘛。”
她特地用了这四个字来探一探巧兰的口风,结果她没什么表情,只是点头笑了笑。
“谢谢初语姐姐关心,要是没事,我就接着去干活了。”
巧兰轻松的样子,不仅没有打消初语的怀疑,反而让她觉得她的猜测是对的。
巧慧一定做了什么对不起江稚鱼的事情,而巧兰在帮她做掩护。
难不成……
那件事是巧慧做的?
初语面色比凝重,她久久凝视着巧兰远去的背影。
……
怡兰轩内
文才人在镜子前不停的打扮着自己,手里拿着一把方梳,梳着自己披散在肩的秀发。
兰溪待在她的身后,看着文才人从半个时辰前就开始梳头发了,她知道主子紧张,可也没想到她会这么紧张。
其实半个时辰前,杜仲来传旨的时候她也同样紧张到手脚发麻。
“请文才人好生打扮一下,咱家会在酉时带你去乐意轩。”
杜仲传完一句话之后,就离开了。
再然后,文才人就好像傻了,坐在妆奁前机械似的重复梳着头发。
“小主?小主!”兰溪轻声的喊着文才人,可接连几声都没有拉回她的思绪。
“小主!皇上来了!”
突然一声惊呼,文才人直接站起来,往后去看,却发现自己被兰溪恶作剧了。
“小主你别生气,奴婢只是想提醒你,机会难得,要好好把握。”兰溪挑眉偷笑着。
现在文才人脸上的表情,可没兰溪想象中那么喜不胜收的。
“兰溪,你当真觉得这是个好机会?”
“小主,你怎么看上去那么忧虑?咱们入宫也好几个月了,可皇上从未召过任何一个人留宿,甚至连宠幸都没有。”兰溪不再笑,认真的与文才人交谈,“难得皇上眼里有了小主,我们必须要把握住这个机会,才能走到更高的位置。”
兰溪苦口婆心的劝着文才人,希望能降低她的抵触。
“小主,奴婢知道你不愿意委曲求全,也清楚你所纠结的事情。可,皇上乃是一国之君,是手握杀伐大权的尊贵帝王,若要获取想要的东西,就不得不做出牺牲。”
兰溪说的那些道理,文才人不是不知道。
只不过……
“你说得对,我只是长河里不起眼的一片浮萍,如果不紧紧抓住一切可以往上爬的人,年老色衰就是我最终的归宿。”
文才人似乎是被兰溪说动了,神情不再恍惚迟疑,那一刻她异常的坚定不移,就只为了不再默默闻的过日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