聂凌波手一阵痒。在这么近的距离，她没委屈自己，顺从心意的，她抬手掐了掐宋翩跹粉白的脸颊。</p>
行为恶劣，力道很轻。</p>
聂凌波低笑两声：</p>
“还知道笑，是我白担心了。”</p>
聂凌波怎么……突然这样亲近自己了？</p>
被聂凌波捏了捏脸，宋翩跹差点反应不过来。</p>
一直以来，她和聂凌波——或者说青陆——的相处模式都是循序渐进的，或者说，这种带着宠溺的小动作，好像和青陆的属性不太一样啊。</p>
09抱着大铅笔，似有感悟：“果然姜还是老的辣，经验帖诚不欺我，青陆在这个世界学到不少啊。”</p>
“是这样吗？”宋翩跹不置可否。</p>
脸上的触感还在，微凉的手指从脸上轻轻擦过，轻轻的，挑逗似的力度……</p>
“不管怎么说，她对我应该是有了好感的，这是个好信号。”宋翩跹很快按下悸动，理智分析了波。</p>
当下最要紧的不是这个，和09的对话在几秒内就完成了，这些时间刚好够宋翩跹随着聂凌波进入贵宾室。</p>
贵宾室内除了宋雪痕和工作人员，只有一位中年美妇人，也就是原身的母亲，刘瑛。</p>
她仪态很好，一眼就能看出平日里养尊处优，却脸色苍白、身形消瘦，神情恹恹。</p>
刘瑛的目光根本没在另外两个后辈身上停留，她近乎急切地看向宋翩跹。</p>
或许是母女之间的相互感应，只看了一眼，或者两眼，刘瑛眼中便泛出了泪。</p>
宋雪痕忙递上纸巾，可刘瑛眼中的泪水一直一直擦不干净，让她始终看不清眼前的女孩。</p>
但女孩那张脸已经刻在了意识里，和心里珍藏的那个幼小的影子叠到了一起。</p>
她幻想过无数次自己的孩子如果有长大的机会，她长大后会是什么模样。</p>
她想象不出来。</p>
明明心头的小女孩从未离开过，面容栩栩如生，但她却无法幻想出，她会长大成人。</p>
她试过用自己和丈夫的五官去拼凑，眼睛像她，鼻子像她爸爸……拼出的面容俊秀漂亮，却僵死生硬。</p>
那不是她的孩子。</p>
她看过宋翩跹的照片，能找到的各时期照片都看过，或许照片终究是死物，她只觉得像，可也就是像而已。</p>
今天，终于看到宋翩跹本人，苦苦寻觅的、始终隔雾看花的那个身影终于在刘瑛心头清晰起来。</p>
像一片蒙了水雾的镜子被擦去了雾，留下一片分外澄澈的镜子，一切都看得清清楚楚。</p>
分开进入采样室时，房间里只有安静的医师和宋雪痕，聂凌波在另一个房间陪着宋翩跹。</p>
刘瑛眼圈还泛着红，她沉默许久，看着医师从身上采走的血液，道：</p>
“即使结果出来，翩跹她……不是你堂妹，我会认她做干女儿。”</p>
宋雪痕一愣：“大伯父还不知道吧？”</p>
“我会和他说。”刘瑛说完，笑了下，“如果你伯父亲眼看到翩跹，一定会同意的。”</p>
这个笑容分外哀伤，宋雪痕一贯冷漠理性，也不禁动容。</p>
“伯母开心些，您又多了个女儿，这是喜事。”</p>
“是啊，喜事。”刘瑛开怀了些，“我得赶紧洗洗脸，等下还见翩跹呢。”</p>
采血进行的很快，前后不到五分钟的功夫，两边又再度聚到了一处。</p>
此前短暂的见面时，刘瑛失了态，宋翩跹身份到底没确定，不好上前说什么，宋雪痕忙着安慰伯母，最后还是聂凌波拍板，把两拨人分开做了采样，顺便给了刘瑛调整情绪的空间。</p>
时间不长，还有医师在，宋翩跹没能跟聂凌波说什么，两边又见面了。</p>
这次，刘瑛的情绪得到了控制，虽然眼圈微肿，但已经可以顺畅自如地和宋翩跹交流。</p>
刘瑛迫切地想认下宋翩跹，此时却什么都不好说，也怕自己的热情吓着这个孩子。</p>
她心里正着急，见宋翩跹和聂凌波举止亲近，想起来：“翩跹，你在给聂家做家教？”</p>
结果宋翩跹还没说话呢，聂凌波先帮忙回答了：</p>
“是的，教我的侄女儿聂星洲。”</p>
刘瑛一直很欣赏聂凌波，这次却不太乐意聂凌波抢答，让她没听到宋翩跹回复自己。</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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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这些只是细枝末节，刘瑛没放在心上，用轻快的语气道：</p>
“如果翩跹真是我的女儿，还要叫你一声表姐呢。”</p>
聂凌波惬意地眯了眯眼，眸光流转到宋翩跹身上：</p>
“我只有堂弟表弟，也想多个小表妹。”</p>
宋雪痕哪能不知道伯母想法，素来对话家常没兴趣的她也跟着道：</p>
“看凌波多惨啊，连个堂表妹都没有。翩跹比我们小这么多，叫一声姐姐听听？”</p>
作者有话要说： 李婉眼中的宋翩跹：深不可测的白莲花前辈</p>
猫眼中的小蝴蝶：想rua</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