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工没又没有直接回答我的问题,他从交椅旁的抽屉里翻出了一份名单,交到了我的手里。“看看吧,这些是几年来因为玩这款游戏而失踪的人员名单,都是董成及其爪牙做的好事。”
我战战兢兢,惶恐地把名单端起来看,上面赫然写着数十个名字,有的是黑色的,有的是红色的。我一阵快速地扫描,果然在名单的中间发现了“胡菲林”三个字。
胡菲林就是那个可怜的井中人,因为回不去现实世界,他已经发疯了。照这样来说,这张名单上的所有人,都有和胡菲林一样的遭遇,我的神经不禁紧绷了起来。
“你应该猜到了,名单上所有的人都已经死了,但他们的人格被程序固定,永远留在了虚拟世界。董总和其他公司高层,把他们叫做死人。”黄工伸出手指,顺着红色的名字一路下划,直到最后的“胡菲林”三个字上,他继续说,“后面的名字是黑的,这些人可能还在虚拟世界,也可能在虚拟世界里也死去了,目前为止,我们还没找到他们。”
“所以说,你的计划就是把所有死去的人都寻找到?”我问到。
黄工点了点头,身子微微颤动起来,“没有,你要知道这些人都是被害死的,他们手里或许会有董成杀死自己的证据。”
让一个死人拿出证据来,证明自己被杀死,这怎么想也是一件极其矛盾的事。偏偏这样矛盾的事还真有可能行的通,黄工揭露,已经有死去的体验员向他提供过董成犯罪的证词了,可惜这些人目前法回到现实世界作证。所以黄工急切想找到剩余的“死人”,他们即使法提供真真切切的证据或许也能给出一些线索,好让他回现实世界找证据。
“天哪,这简直骇人听闻。”我不由发出了一声感叹,心像腊肉一样被悬挂了起来。
真没想到我失业多年,好不容易才有了一份不的工作,却居然被卷入了这样的是非当中。
看我神情转为痛苦,低下头沉思起来,黄工没有多加打扰。他知道我一时难以消化太多的信息。
沉默了大约一个小时,我主动抬头问的黄工,“你觉得董总也会杀掉我吗?他为什么要杀那么多人?”
“董成购买了这款游戏和所有硬件,却没有办法控制它,所以他雇佣了不少体验员给他打江山。相信他第一次杀人,是出于冲动,因为他的体验员进入游戏后只发展自己的势力,没有按他要求去做。至于后来他多次杀人则应该是为了掩盖第一次犯罪,因为他发现“死人”能继续存活在游戏里,并试图向别的体验员告密。”
“那他妈的为什么不直接关闭游戏呢?”我愤怒至极,右手使劲一拍,把交椅的护手砸了个粉碎。
这一下劲道实在太大了,有一点出乎我自己的预料。响声甚至把聚义厅外几个站岗的小喽啰吸引了过来。
黄工慌忙把假胡子贴回嘴部,闭上一只眼,冲进门的喽啰喝道:“没有你们的事,滚远一点。”
小喽啰退去后,黄工把眼罩带上,这才对我解释道:“我早说过,这款游戏过于逼真过于诱人;现在我还要加一句,在这里,你可以力大穷,轻易拍碎桌子,还能随意召唤冰雪,所不能,为所欲为。试问有多少人可以抵御这样的诱惑?董成不想让这款游戏胎死腹中,他也想统治虚拟世界。等到这个目标实现,他再把游戏向公众开放,岂不是等于控制了一大批玩家?这里头的利益有多大,谁还算得清楚……”
“利益,终归是为了利益。为了利益,他可以拉数人沉迷游戏;为了利益,他可以不断杀人;为了利益,他自己也要冒掉脑袋的风险。他简直和李龟年一样厚颜耻,甚至比李龟年更甚。”
看清了董总的嘴脸和我自己的现状,我一点不想置身事外。黄工要为死去的体验员伸张正义,而这其中有很多是我的校友,我又怎么忍心一面看着他们含冤难雪,一面给杀害他们的恶魔打工,好让他继续坑害更多的辜玩家。
“好,我加入你们。”我坚定的对黄工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