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哲明发现他旁边的这位设计师今天很不对劲。
以往顾小婉工作的时候，那个专注程度堪比网瘾少年打游戏，谁叫都听不见，最简单的例子：叫她吃饭的时候必须触碰到她，拍肩也好拽衣服也好，反正单靠喊是没用的，就算喊醒了她也会一脸茫然问有什么事。
今天不一样，沈哲明翻个文件她都会悄悄瞟几眼。
“你不舒服吗？”这是沈哲明目前能想到的唯一理由。
顾小婉摇摇头，目光又回到电脑上，没画几笔，又偷偷看沈哲明。
这回沈哲明没说话，只是盯着她，盯了一会儿，顾小婉自己就撑不住上司的目光，老实交代，“沈总，有没有人找你告状？或者反映什么问题？”
沈哲明更疑惑了。
“没有，你干什么了？”
“也没什么，”顾小婉低着头，踢着空气，“就是往群里发了点东西。”
沈哲明翻了翻手机，“你们部门那个没拉我的自建群？”
顾小婉一个激灵，隐约听到了乌鸦的声音。
看着石膏一样的顾小婉，沈哲明抿嘴笑笑，“背着领导建群是什么秘密吗？所以你发了什么？”
“一点……整合？”
与此同时，设计部正在进行一场低音量大范围的讨论。
“顾小婉？就是那个天天在总裁办公室的？沈总未来夫人？”
“你觉得她是什么意思？”
“不清楚，但这个思路是真的牛。”
“这个素材也挺牛，她哪找来的？”
几个人划着手机，屏幕上显示着一样的内容——设计分析
这是顾小婉根据自己以前的作品整理的要点和参考素材，素材有些是她东奔西跑找的冷门，连同设计思路也一并写下来，发进群里，开头还写着寄语：
【一直没能和大家好好交流真的非常非常抱歉，我这边原因太特殊了，等处理好一定给大家好好赔礼道歉＞人＜】
【这些是我以前找的一些素材和自己总结的要点，也不知道对不对，参考也好批评也好，如果能让大家开心点就好了，实在对不起，我真的很想很想融入你们，真的，请给我机会好吗(?í_ì?)】
这段寄语写在开头，所以人们刚打开的时候，还有几个人嗤笑说好茶，可翻到后面的大批干货，这声音就停了，毕竟再怎么说，真的有被帮助到。
再后来，看到顾小婉的具体思路，办公室就只剩感叹了。
顾小婉在设计方面是敢想敢干的，就算被打击到自我怀疑，也非是不将自己表现出来而已。
真心画自己想画的东西时，她完全可以用雷厉风行来形容，该添就添，该删就删，其中列举的某些她质疑的教材和手法，评价起来也一点不拖泥带水，可以说是完全的自我展现。
这样一来，再和前面的寄语一对比，有种奇妙的反差感。
“这种又帅又可爱的感觉是怎么回事？”
不知道谁说了这么一句，一时间，办公室点了很多头。
“你们说，顾小婉是不是有什么难言之隐啊？”一位同事翻回那段寄语，反复看了半天，“她说有什么事要处理。”
此话一出，其他人也纷纷划上去，几十秒过去，有人皱眉、有人惊呼、有人愤怒，还有人一脸茫然。
“你们还记不记得她刚来的时候，那个表情好像就不自然？”
“对对，我以为她是刚来所以紧张，现在想想会不会是因为沈总？他当时就在外面啊！”
“我还想谈个恋爱至于这么腻歪吗，但如果不是恋爱呢？你们看，这么多天他们就没分开过，不会是……”
“监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