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何意轻轻摇头,“你们两个快去打饭吧。”
“对,快去打饭。”江予棠忙道。
陈思宇端着餐盘坐在江予棠面前,羞涩地说:“师姐,何意姐这顿饭多少钱啊?我转你。”
江予棠大手一挥,毫不在意地说:“不用了,我请我女神应该的。”
又开始了,她今天怎么这么爱说女神,宋何意腹诽道。
陈思宇也没勉强,“那下次我在请何意姐吧。”
宋何意挑眉,心说:你小子还想下一次,嘴上却道:“可以。”
林自闲紧接着落座,他把饭卡还给陈思宇。宋何意见他回来,问:“你怎么不把头发吹干了再来,感冒了怎么办?”
陈思宇一天当即不乐意,“何意姐,你怎么不问我啊?我头发也是湿的。”
宋何意有些尴尬地说:“林师兄回来了再说,这样你俩都能听见。”
林自闲得意地目光从陈思宇脸上收回,“怕你们等久了,吹得没滴水就来了,夏天不会感冒的,你放心。”
宋何意对这个回答显然不满意,眉还是蹙紧在一块。
林自闲轻轻笑了,转移话题,“你们是发生了什么事吗?”
江予棠脱口而出,“你怎么知道?”
“不然你们为什么换了位置坐?”
为了林自闲他们好找到自己和江予棠,宋何意特意拍了位置周围的店铺,所以发了两张。
两个位置相隔甚远,周围店铺完全不一样,所以林自闲推出她们肯定换了。
百密必有一疏,宋何意汗颜。
“没什么,小事而已。”
“哪里小事了?!”江予棠大叫,她刚刚压下的怒火又被勾起来。
“所以发生了什么?”林自闲不再笑,一脸严肃的看着江予棠,他知道宋何意不会说。
林自闲的样子让宋何意想起了刑诉老师说的一句话——做律师要有一股气势。笑时温和,严肃时不怒自威。
他一定会是一位很出色的律师。
在宋何意神游时,江予棠已经把这件事讲得个七七八八,掺杂着几句骂声。
末了,江予棠还是忍不住来了句中气十足的,“臭傻逼!”
陈思宇被江予棠的愤怒感染,“他长什么样?”
江予棠不明白陈思宇为什么突然这么问,不过坦诚道:“他今天和你们打了球,好像是穿着4号球服。”
陈思宇脑海里模模糊糊勾勒出一个人脸,是那个喜欢挡自闲哥投篮的人!
宋何意回过神问:“他今天打了球?”
一听这话,林自闲的目光从那早已人的座位移到宋何意脸上,笑了出来。
宋何意被他笑得不明觉厉,“你笑什么?”
林自闲摇头没说话,他只是觉得人杨禹针对自己半天,还没被喜欢的女生发现,有点过于戏剧性。
那次新年隔着橱窗的对望,林自闲早就记住杨禹了。同为男生,他又怎么看不出杨禹的感情。
不过还真是幼稚的可怕,居然像小学生一样喜欢一个女生就欺负她,引起她的注意。
宋何意一脸狐疑地望着林自闲,却在他一脸坦然地表情下败下阵来。
陈思宇开着玩笑,想活跃下气氛,“要不要我回去把他照片扒出去,雇几个人教训他一下?”
宋何意和林自闲目光顿时钉在他脸上。
“你说什么?”林自闲问。
“陈师弟,我们两个可是学法的哦。”宋何意笑得温柔。
陈思宇被看的发虚,干巴巴地说:“我……只是开个玩笑,想着电视剧里都这么演的,活跃活跃紧张的气氛。”
江予棠被陈思宇这副不敢造次的怂样逗笑,腰都直不起来。
在江予棠放肆的笑声中,陈思宇脸红的像番茄,低下头疯狂往嘴里扒饭,像几辈子都吃饱过似的。
这场闹剧最终以陈思宇被疯狂鞭尸狠狠嘲笑的结果,落下帷幕。
林自闲最终还是被宋何意下了吹干头发才能回学校的命令。
宋何意和江予棠坐在陈思宇所在宿舍外的凉椅上,闻着风送来的凄迷的丁香花味。夏昼很长,此刻也暗了下来。她们凝望着天边的墨色,久久的沉默着,心却很安定,牵着的手拨动着对方的手指。
“宋师妹,我们走吧。”
林自闲下着宿舍外的楼梯,看向正互相依偎的女生。
宋何意回头见他头发已经干了,对江予棠轻声说道:“我走了。”
收到江予棠的点头,宋何意起身和林自闲走回B法大的校园。
大约走出三四米,身旁的林自闲正说笑着。宋何意回头想确认江予棠是否离开,只见江予棠的脸半边隐没在黑暗中,看不清表情,陈思宇低着头嘴巴不停张合,还是笑得那么傻。
她心里一片温柔,回头浅浅的笑了。
昏黄的路灯,鼻尖热风送来的花香,风拂过灌木丛发出的唰唰声,路上情侣的咬耳朵的说话声……
宋何意莫名想起了村上春树所著的《挪威的森林,那是她高中时看的,优美的文字,露骨的情节。
她还记得看到里面的“我”和玲子用吉他弹了51首曲子祭奠死去的直子,因为气氛到了,不做不行时的一整个震惊住了。
高中时的宋何意不懂所谓的“气氛到了”,此刻和林自闲第二次共同走在Q大校园内,却有些顿悟。
或许是因为气氛到了,她不由自主地将周五的那个想法连同今天的付诸行动,微凉的手触碰到林自闲干燥的手心。
宋何意低头心跳如擂,身边的人明显僵硬了一下,却没给她反悔的机会,反手抓住她正欲逃走的手。
紧紧地。
那些背景音通通被强行静音,宋何意烧的很烫的耳朵只听见自己躁动的心跳声和林自闲那声轻笑。
“宋师妹,我喜欢你很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