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是因为生气,还是因为喝酒,或者两者兼而有之,陈忠满脸涨得通红,“她还拉着钱豪的胳膊说,‘这种粗鄙的人我们不要跟他玩了,我们自己去。’钱豪朝愣在一旁的我露出一个满怀歉意的微笑,竟真的踩油门走了,还溅了我一身污水。”
“这就是你的不对了。钱豪好心好意开车送你和刘红去玩,你还凶人家,难怪刘红会打抱不平指出你的不是。刘红一片好意,她不希望你载着她骑十公里自行车,到青岐山腿都软了,哪还有力气爬山呀?”于飞试图去抢陈忠手中的啤酒,真后悔把一箱啤酒抱给他。
“刘红是个骚包、是个婊子、是个欠×的……”陈忠虽口齿不清,手上劲还很大,于飞竟抢不下他手中的啤酒瓶。
“别再喝了,你醉了,趴下休息一会儿吧。”于飞终于夺下酒瓶,把它放在桌上,然后轻轻地拍着陈忠的后背,似乎这么做陈忠会好受点。
“他们就那样走了,去玩了,扔下我一个人站在那里。我就一直站在杜小娜家小区门口等,连中饭都没吃,气都气饱了。我等啊等,等到大人都下班、鸟儿也归巢,他们才回来。刘红下车后还专门跑去抱了一下钱豪,接着扭着屁股走进小区,最后还转身给钱豪一个飞吻。”陈忠哈哈大笑起来,“她对我可从来没这么好。”
于飞沉默了,他意识到事态的严重,也不知道说什么好了。
“哗”的一声,陈忠吐了起来。陈忠吐得地动山摇,污物排山倒海般从陈忠口中喷涌而出。还好桌子旁就有一条深沟,陈忠跪在地上,双手撑地,一上一下地抽动,每吐一下,都伴随着撕心裂肺的呕吐声。于飞难受极了,他不断地拍打着陈忠的后背,生怕他呛到。等陈忠吐完了,于飞把他扶回椅子上,用纸巾把陈忠的嘴擦干净。于飞用脚踢了一些沙土到沟里掩埋呕吐物,以掩盖它发出的强烈腥臭味。陈忠整个人瘫在椅子上,头勾着,哭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