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青衫男子的眼神从始至终只对战狼透现出一派舍我其谁的狂气剑之霸者只能一个那是你呢,还是我
与正月势均力敌的两战不同,今次,战狼对独孤清绝并无任何战力上的优势,所以大部分多出来的金军高手都必须给他掠阵。起始,倒也可以发挥出他湛卢剑高深莫测、百变离奇的“安禅制毒龙”“水月通禅寂”“编愁苦以为膺”“涕泣交而凄凄”等招法;
然而连番啸响声后,却赢回残情剑“明月出天山”“西风残照,汉家陵阙”“残情清绝”一缕又一缕湛然、肃穆、清奇之剑芒,无一像凤箫吟那般针对性地克制梵音,却无一不是高屋建瓴地荡涤开了他的血狼影
光影成弧,虚实相间,起落不灭,数十回合后战狼难免心惊这小子年纪才多大竟能在肖逝“方正无锋、大方无隅”的剑境约束下,参透出“世间万物皆藕断丝连”的神髓,回阳心法又已实打实地突破十层玄关,因此一剑便轻易融合残情、天山、京口三大神剑体系,未来前途,无可限量
那些大内高手虽竭尽全力给战狼补位,却不可能每招每式都默契地给他补到十足,故此,重伤未愈的他撑到百回合后终究气力难继;再加上薛焕林陌麾下的那些金军在他到场之前就已经折损许多、在他到场之后更是节外生枝走失不少将与兵都不占优,他本以为唾手可得的黄牛铺和大散关,经过半个夜晚和一上午的鏖战,终究还是被宋军扼守,使金军功亏一篑
“海上升明月,野县四村血案,以求作用于以后的每一战。”
“你是说”吟儿隐约忆起,林阡很在乎文县血案,“还好没被战狼得逞。若非天哥他们到,后果更加不堪设想。”她想,冲着忧吾思等人被减除,战狼等人一定和林阡照过面,后来不知发生了什么事,金军挥师南下畅通无阻,并以黄牛铺南为大肆屠杀,若非厉风行和独孤清绝到,这屠杀会殃及更南面的更多军民,只要没有目击者幸存,责任很可能全推到饮恨刀身上
“纵然战狼没得逞,世人都必有一部分是这么想,这也是我担心的其三川蜀民众会自发地降金。”金陵蹙眉。
“慢着,陵儿”吟儿思绪较慢,还停留在她的上一句话,“既然战狼在大散关想栽赃嫁祸胜南,会否文县血案也是他犯的仔细想来,他和胜南身形特征相似”
“那又如何都是我的推测,天哥也是远远看见,我们没有真凭实据。”金陵摇头,苦笑,“难道仅凭他身形特征,就能指证罪犯、说服世人”
“不止身形特征,还有他的剑法特色、为人原则、行事宗旨”吟儿认真地说,“如果说旁人的刀剑多半能看出些感情特色、施展的时候也经常会受到心态的影响。战狼的剑却几乎没有情感可言,很少能够让人看透他内心在想什么,甚至他什么都没有想。剑如其人,复杂而又冷血,介乎天地之间,游走于黑白两道。说他会栽赃嫁祸,我一点都不奇怪。”
金陵一怔,点头“总之,舆论战若要打,我们不能输阵仗,一边搜集证据,一边兵来将挡水来土掩吧。”
“除了救腹地之外,其实有一点我还是很担心”吟儿说完公事,难免纠结私事。私事其实,林阡的行踪已经涉及天下苍生的安危,“他,不管到底有没有入魔,都已经是个极端危险之物,不知现在他在哪里、怎么样了,我又不小心丢了惜音剑,往后谁能制止得了”说着说着,泪水便止不住地落下。彪悍的盟主原来是个爱哭鬼,只有一起经历青葱岁月的人才知道。
“凤姐姐”陵儿柔声劝慰的同时,理解地给吟儿拭泪,缓得一缓,压低声音,“他就在这里。”
“什么”吟儿一惊抬头,差点没有听懂。
“只是他不愿见任何人。”金陵回答。原来,就在天亮后不久,有个疯癫而孤寂的身影一头闯进了二里驿。
南宋风烟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