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子,酸黄瓜伤胃,不能多吃,嬷嬷阉了酸梅,明日就能开坛了,咱们耐心等等”熠阳耐心的安慰着孕期暴躁的小妻子。
“我不嘛,就要吃酸黄瓜”撒娇的语气一处,楚辞没取悦到熠阳,反倒将自己给恶心了一下。
“别闹”熠阳痛并快乐着,转头说起了政事“阿辞,朝政繁忙,我都没时间陪你,今年开恩科,届时一批新鲜血液进入朝中,替换掉那些光拿俸禄不干实事的官员,几位尚书都可堪当大用,我觉得给他们呢升官,鸿胪寺的宁大人不错……”
听着熠阳说国事,已经成了楚辞每日的催眠曲,眼皮子越发沉重,快要睡过去的最后一个念头,突然灵光一闪,她好像被熠阳给套路了啊。
漠北的武官都是她带出来的,虽然有几颗老鼠屎,可哪有奏折上说的那么夸张,什么十多人罢官,分明就是一个借口,用来理清大庆文臣武将的借口。
自从当了摄政王,这人变坏了,蔫坏的。
等到软塌上的人儿睡着了,熠阳这才悄悄将手放在楚辞的腰腹部,这里孕育着他的孩子,八个月后,他的孩子就诞生了,这种感觉很是奇妙。
“孩儿啊,别闹你娘,不然等你出生了,老子打你屁,股”
“你听话,乖乖的,好好发育,日后啊,多读书,文武双全,然后承担起大庆的江山,到那时,我就带着你娘去她心心念念的漠北”
未出世就已经被安排的明明白白,未来的皇帝:我太难了。
自从成了摄政王后,熠阳一直重复,反复的做着同一个梦,梦里,他父王是个昏君,宠信佞臣,冀州城破,北戎打了进来,关赫率领残余军队抗战,前有凶猛的淳于勒,后又父皇和国舅拖后腿,战死沙场。
而淳于勒蚕食了半壁江山,父皇竟然懦弱到为了求和,而将他嫁了过去,以求休战,大婚当日,他出手刺杀淳于勒,被反识破,乱箭穿心而死。
梦里,淳于勒一统大庆,而丹阳县主踩在大庆百姓的肩膀上,成了淳于勒的皇后,北戎人好大喜功,哪晓得治国之道,又有温颖的奇思妙想,胡乱指挥,数百年后,混战四起,大庆百姓名不聊生。
熠阳深深的吸了一口气,他曾派人找过温颖,却屡次被她给逃了,至今也没有消息。
御书房外几位老臣觐见,熠阳挥了挥手,凝视着楚辞的容颜“阿辞,谢谢你,来到我的世界”
宫门外,张恒领命而去,只见一对打闹的男孩,将弹弓射到了他的身上。
“此乃宫门重地,何等小儿如此轻狂,敢在宫门口肆意玩闹?”张恒本就是军营里的校尉,长相看似儒雅,看性格却有些五大三粗,一张脸板起来,可吓人的紧。
立马将这个稚龄幼儿给吓着了,呆在原地不敢动弹,其中的一个小子,躲在哥哥身后,被吓的哇哇大哭“娘,哇……,有人欺负我,我要告诉舅舅去”
“麟儿,你怎么了?”两个孩子跑得快,楚娅在后面走着,难免落下一段距离,突然听到儿子的哭声,心里一咯噔,糟了,出事了。
哪怕已经是育有两个孩子的母亲,楚娅一出现,如同一朵雍容华贵的牡丹花,两个孩子,一个直接扑到了她的怀里,另一个如同小崽子一样站在她身前,呈现保护状。
一看两个儿子手上的弹弓,再看看张恒脸上的两个红痕,就知道了缘由,楚娅有些羞愧“这位将军,是小儿无状,冲,撞了将军,妇人给将军赔罪”
“娘,他吓唬弟弟,不是好人”楚麒对这个人,可是半分好感都没有。
“原来是楚娘子和两位小少爷,张恒失礼了”对于楚娅和楚麒,楚麒的事情,张恒还是清楚地,毕竟当时楚将军带着将士们闹上王家,他也在其中,王家人做事有失厚道,这位楚娘子倒是一位难得的明理之人,可惜遇人不淑。
楚娅疑惑的问道“你认得我,你是?”
“在下冀州城第三军营右将军,镇国公座下副将张恒”这一通自我介绍,不只是楚娅的眼神变了,就连两个小孩子的目光都有些不一样了。
对于楚辞,他们是真心的崇拜,爱屋及乌,连带着对张恒也没有那么抗拒。
楚麒捏着弹弓,梗着脖子问道“你会使枪法吗?舅舅使得极好,我想学,他说我身体弱,要好好吃饭,调养身体,可我都养好了,舅舅又去了宫里,阿娘说,她未来一年都不能教我习武了,他说话不算数,骗小孩儿”
张恒失笑,将军有孕在身,自然不能动武,伤着孩子怎么办?不过眼前这个略微执拗的小家伙倒是合他的眼缘儿“若你不介意,我可以教你习武,抢法,你觉得怎么样?”
“真的吗,太好了,师父”楚麒当下磕了三个响头,一口一个师父喊得亲热,一旁的楚娅还没来得及阻止,这小子已经跑到了对面。
怀里的小儿子楚麟眼巴巴的看着,充满了渴望,楚娅心软了“去吧”
两个儿子围着张恒要求将漠北伏击北戎的故事,他们舅舅的英雄事迹,张恒说的起劲,他们听的兴奋,半刻钟下来,张恒提溜着新鲜出炉的两个徒弟完璧归赵。
“两个孩子日后便麻烦张将军了”楚娅款款施了一礼,脸上的温柔尽显,张恒下意识的看呆了“只要楚娘子不嫌弃我是个大老粗就行,我一定好好教两位公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