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晚：“……”</p>
大意了，封進居然在跟他开黄腔。</p>
季晚在这方面实在不擅长，他抿着唇，想着用什么话反击，最后还是败阵下来，假装没听到的继续收拾行李。</p>
竞赛的名次在期末之前出来了，季晚忐忑的等待着排名的宣布。</p>
这和普通的考试不一样，名次关系着奖金的多少，所以排名也就格外重要。</p>
等到排名正式公布，季晚松了一口气。</p>
他以微弱的优势排在封進前面，拿了第一，得到了最高档的奖金。</p>
竞赛的奖金加上学校发下来的鼓励金，一笔对他来说足够支付大学第一年学费和部分生活费的钱就出来了。</p>
好险，哪怕封進多做一道题，这个第一都不一定在他头上。</p>
季晚有些庆幸，又有些愧疚的去安慰封進。</p>
“……我没有这么脆弱，一次竞赛而已，下次我还能赢回来。”封進无奈，“不过你这次特别高兴，是因为奖金？”</p>
“对，”季晚高高兴兴的说，“有钱在手上，就算有什么事真的想走，也有底气。”</p>
期末考试完，不能再留在学校，季晚回了家。</p>
他实在太久没有回来过了，看到屋里的摆设，一时间还有些恍惚。</p>
不知道是不是错觉，桌面上摆着的水果零食看起来都没有以前的好。</p>
不过季晚从来都不吃家里的这些东西，撇了一眼后也没有太在意。</p>
他在家里安安静静的待了几天，这一天吃晚饭时，季父突然严肃的开口。</p>
“后天我要带一个大客户回家吃饭，这几天把家里收拾整齐，不要乱摆乱放。到时候他和我们一起吃饭，不要乱说话，尽量让他吃得高兴，知道了吗？”</p>
季珂无所谓的点点头，继母眉目间夹杂着几分忧虑：“他能帮咱们家……？”</p>
季父严肃的点点头：“竞争太大，最近公司收益越来越低，说不定这是一个打开市场的机会。”</p>
“那太好了，到时候我去准备一桌好菜，保证让他高兴。”继母微笑。</p>
一切就这么定下来，季晚听着这些对话，若有所思。</p>
之前一直在学校住着，他压根不知道家里的收支日渐困难。</p>
伙食费没少，因为他一个月也就几百块钱的伙食费，还是从母亲留下来的遗产里划出来的，公司收益好不好都跟他没有什么关系。</p>
到了后天，继母亲自下厨，而季父也领着那个大客户到了家。</p>
大客户看起来大约四十岁出头，有着中年人常有的啤酒肚，头发用发蜡梳成背头，显得油光水滑。看着人的时候，夹杂着傲慢与几分猥琐。</p>
“季老板，你家里看起来真是不错啊，这套红木家具得花不少钱吧。”大客户在沙发上坐下。</p>
“哪里哪里，不值钱，是您的到来，让这里蓬荜生辉。”季父笑道。</p>
季晚对这些客套话没有兴趣，他坐在一边充当背景板，对那些话左耳朵进右耳朵出。</p>
“这是我的小儿子，季柯，是个oga。”季父向大客户介绍家里的成员，“季柯，还不快打招呼！”</p>
季晚听见季柯简单的打了招呼，大客户应了一声，随即，一道粘腻的目光落到他身上。</p>
“这一位又是谁？”大客户问。</p>
“这个是我的大儿子季晚，只是一个beta，不成器，让您见笑了。”季父谦虚道。</p>
“怎么beta就不成器了？老季，你这是有偏见，是不对的。我看这个小朋友就很好，是beta就更好。”大客户笑道。</p>
“是是是，您说的对。”季父赔笑。</p>
两个人聊得尽兴，到了晚饭时间，众人一起围坐在桌前吃饭。</p>
季晚原本想按照原来的习惯坐在最不起眼的位置，可季父不知道抽的是什么风，让他坐上来。</p>
“季晚，你坐那么远干什么？还怎么夹菜？”季父说。</p>
季晚于是坐过去，不知道是不是巧合，只剩下了大客户旁边的位置。</p>
季晚尽量把自己挪远一点，低头扒饭，尽量快速吃完。</p>
有一只胖胖的手给他夹了一块红烧肉放到碗上，季晚抬头，看见大客户笑着的三角眼，那眼神比红烧肉还要油腻：“小朋友只吃青菜怎么行，也要吃点肉啊。”</p>
“谢谢你，我不爱吃这个。”季晚僵硬的说。</p>
“哦，小朋友挑食。”大客户还是笑，脸上也没有恼怒，“没事，瘦点好看。”</p>
季晚不再说话，短暂的笑了一下，继续低头吃他的青菜。</p>
接下来大客户没有再给他夹菜，而是和季父聊着。等聊得差不多了，他们两个人起身去了书房。</p>
季晚也吃完了，他站起身，不动声色的回了房间。</p>
不算大的房间里，从学校拉回来的行李箱还放在角落，里面甚至还有没来得及拿出来的衣服和生活用品。</p>
季晚打开箱子，看着里面的银行卡，抿抿唇。</p>
书房内。</p>
季父拿着精巧的茶壶，将带着香气的茶水倒进那薄如蝉翼的茶杯里。</p>
大客户拿起茶杯，轻轻吹一吹，喝下一口：“好茶，香啊。”</p>
“我这里还有好多盒这个茶叶，给您带几盒回去？”季父殷勤道。</p>
“少拿点，不然我家那个oga知道了，又要说我乱拿东西。”大客户说。</p>
“那您先拿两包，喝完了在找我要。”季父笑，“不过您多拿几包回去，您爱人应该也不会说什么才对。”</p>
大客户叹口气：“哎，老季你不知道，我家oga管得严啊，别说多拿几包茶叶，我身上出现oga信息素都要问好久，烦人。”</p>
季父想说话，又突然停顿，意识到这话里有话。</p>
果然，他听见大客户笑着说：“你家的大儿子，没有信息素，我看就好的很啊。”</p>
季父一愣，接着试探：“您的意思是……？”</p>
大客户将茶杯放到桌面，脸上仍然是笑眯眯的模样：“他跟我两年，我给你订单和资金支持。否则咱们不用谈了，毕竟你家的货，也没有特别好，是吧？”</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