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表情总是淡然平和,似乎在这个男人的前半生中,他什么大风大浪都经历过,成功也成功过,失败也失败过,于是都看淡了。
而他身边的女人,是个配得上他的女人,远远就能看见她的一头长发,黑得像夜空,柔得就像缎子。
她身上穿的,也是缎子。
但那不是普通的丝绸,那是武王都古圣遗迹中,在高强度维力辐射下,仍然存活并进化得可以使用维力的黑蚕,所结出的丝制成的缎子。
那漆黑的绸缎永远散发着星空的光泽,绸缎中的银河,永远在自行闪烁和移动。
高明的设计师,就是用这样的银河,为她定制出能显现她高挑身材的礼服。
更令人惊讶的是她的一对耳坠。
那耳坠是恒金所铸,其上散发的迷人反光,甚至让言渊想起了《三体》中的“水滴”。
——那种质感,是绝不可能靠抛光或镀层铬就产生的。
好一对俊男美女。
看到那男人,卡尔不禁道:“楚惜月也来了,今晚我的赢面更低了。”
听他这么说,言渊暗道不妙,显然,这对男女可能是自由角斗士。
宰羽问道:“那女的叫楚惜月?”
卡尔道:“不,那男的叫楚惜月。”
言渊道:“你认得他?”
卡尔道:“不,我认得他的刀。”
“他的刀?”
言渊望去,见那男人的腰上,的确别着一把刀。
一把平凡至极的刀。
黑色碳纤维刀柄,灰色钛合金护手,热塑性塑料所制作的黑色刀鞘,既没有镶嵌珠宝,也没有雕花的贵金属装饰,和男人一身精致紫衣比起来,有些掉价。
“难怪我刚才没看到他的刀。”言渊说道:“那把刀也太不起眼,和他的衣着打扮,不配啊。”
卡尔道:“他的衣着打扮,本就是给人看的,他的刀却不是。”
“哦?”
“他的刀,只用来杀人。”
“他是什么人?”言渊道。
“灵王都天上天下第一刀。”
“这样吗?”言渊暗想,这样的高手若是上了场,紫露的生存概率,一定大大降低。
堂倌满脸堆笑,引导楚惜月和他身边的女子去往三楼最好的位置。
楚惜月随口点了几样菜,他每说一样,堂倌就笑着点头哈腰,并大声回话道:“好的!”
他点完了,堂倌差点给他鞠了个躬,说道:“爷稍等,菜马上就来。”
楚惜月微笑着点点头,从怀中掏出一枚金币,随手扔给堂倌。
“辛苦了。”他说道,竟彬彬有礼,没有一点架子。
堂倌接住金币,又连连点头哈腰地退开。
随后他温柔地请身边的女子入座,等那女子入座了,他才准备坐下。
但就在他即将坐到椅子上的那一刻,他看向言渊这一桌,他愣了半秒,又站了起来。
“嗯?”言渊暗道奇怪,忽地又明白了,他肯定是看到卡尔了,说不定卡尔与他也有过节?
可没想到,那男人竟然直接向他们这桌走了过来!
言渊心想,这是什么?他要过来把卡尔打一顿吗?
男人微笑着走到他们桌边,言渊、卡尔、胖瘦美女都愣住了,只有宰羽还在自顾自地吃牡蛎,喝啤酒。
男人对宰羽笑笑道:“这位姑娘,我瞧你面善,不知在下是否有机会,和你认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