冰舞嘟喃:“你什么时候有剑了?我怎么从来都没看过?”
十艳随势将剑给了她:“一直放在腰带上,娘子,给你玩,乖乖去一边看着……”
冰舞接过剑,一把抱着他腰身:“别打了,我保证没有下次,我们走吧?”
十艳不动,身上怒气不减。
他……想和顾朝曦打架,或者说,他想杀了这个刚刚拉过冰舞手臂的男人。
他身上的煞气非常严重。
虽然他吃醋她很开心,但冰舞担心,于是,拉着他的袖子开始撒娇:“夫君,我们走吧走吧,刚回来我还什么都没吃,好饿,我们去吃东西好不好?好不好喔?想饿死你娘子么……”
顾朝曦觉得眼睛被刺痛了。
连耳膜也痛。
那个女人,那个妖似的女人,正在和男人……撒娇?
他觉得不可思议。
经不住冰舞的软磨硬泡,十艳最终答应下来,语气恢复如常,却又带着浓重的委屈,像是怕被抛弃的孩子:“娘子,你以后不准见他喔,不准背着我和别的男人约会……”
“好,不见。”冰舞声音非常甜蜜:“也只和夫君约会。”
两个人相携着走了,顾朝曦看着愈走愈远的两个人,摸了摸心口,觉得有些疼痛。
原来,她也会这样撒娇打诨。
不过,却是对别人。
他抿着唇,如画眉目透出三分懒散。
走出洛府时,门口骚包的大红轿子正等着他,旁边抬轿的四个人,步伐轻灵,明眼人一看就知道都是武林高手。
“顾少。”四个人见他出来,恭敬地行了一礼。
他懒懒地点头,走了进去。
轿子上铺着厚厚的真丝软榻,他走进去如往常般半卧下来,轻轻阖上眼,美好的睫毛又长又密,在眼角下投下一片阴影,和眼角媚骨天成的泪痣相得益彰……
美的,就像是画。
端起茶杯,轻啜口茶,他轻轻哼起小曲。
不一会儿,却又蹙起眉,像是想着什么心思,烦躁的将杯子重重放下。
睁开眼,眼中一片漠然。
手指点着额头,想着那朵梨花白,他又笑了,笑声很懒,慵懒中带着风情,风骚入骨。
不一会儿,重新闭上,流水小调从鼻音处轻轻哼出来。
在帝都,所有人都知道,大红轿子只有一辆,也只有一个人敢用会有这种风骚的红色。
那个人,是顾少!
顾少的轿子风骚地穿过大街,晃瞎了一群人的眼,最终停在顾宅。
“顾少,雪玲珑小姐站在门口等着您。”
顾朝曦听言,挑起红色帘布,懒懒地抬眼,懒懒地看了眼站在不远处的玲珑,懒懒地开口:“唔,七小姐,你可真闲啊。”
雪玲珑看到轿子停下,迫不及待地走了过来,站在轿门前。
听到顾朝曦挖苦的话,她笑了一下,美艳的脸蛋透出两份苦涩和不甘:“阿曦……”
“我和你很熟吗?”顾朝曦打断她。
玲珑一愣,没想到顾朝曦翻脸不认人,尤其是对自己。
她其实知道他就是这种性格,想做什么就做,和谁翻脸就翻脸。
反正他有横行霸道的资本。
谁敢惹他?
虽然了解这些,玲珑还是觉得有点苦,苦的无边无际:“两年的朋友,难道我们还不够熟?你翻脸就不认人,是否太过份?”
“过份吗?”顾少轻笑:“你真当我是朋友又岂会动了说服我娘让我娶你的心思?”
“我爱你。”玲珑有些气馁:“我怎么追你你都不理我不看我……阿曦,我爱你,我想嫁给你,这是理所当然的事,难道你觉得我配不上你么?”
“这和配不配没关系,你是个好姑娘,配得上任何人。但……从你说爱我那刻起,我们就不再是朋友。”玲珑的直白,顾朝曦早就见怪不怪。
他拧起眉,有些不耐:“我不会娶你,并且我已经有了要娶的人,朋友一场,我劝你死了这条心。”
“朋友一场?你也知道朋友一场?既是朋友你为何要抢我的生意?处处和我作对?”
“我是个生意人,哪里有生意就做哪里。”
玲珑笑,笑的比哭还难看:“玲珑阁呢?你让我的玲珑阁也被迫关门了。顾少,就因为我找了你娘,你就得这样对我?不给我留一条活路?”
顾朝曦轻笑:“女孩子出来抛头露面始终不太好,玲珑,你还是回家绣花吧,做个规规矩矩的名门千金有什么不好?丞相府又不是养不起你,即使丞相府养不起你,默王也会很乐意接手的。”
玲珑深吸了一口,逼回了眼眶的眼泪:“阿曦,把我的生意还我,以后……以后……”
以后什么呢?
她忽然说不出来。
这个男人让她无比自卑,无比绝望。
她那么爱他,为他连命都可以不要,他却始终对她冷冷淡淡。
她好绝望!
她真的好绝望!
顾朝曦又是一笑:“以后什么呢?”
玲珑的眼泪始终没落下来,她最后的自尊不允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