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她只能祈祷卫迟还活着,但是这个女人,她是绝对不会轻易放过的
“我都知道了。”
谢君楼温淡地点了点头,缓慢地抬头看向了那女子,半开半合的眼眸,如同深不见底的深渊,仿佛能够将人给吸进去。
素衣看到谢君楼露出了那样的眸色,身体明显颤抖了一下,是恐惧的颤抖着,却是死死地抱着怀中琵琶。
和谢君楼的目光对视上,虽然心里十分畏惧,但仗着是梵音身边的人,也就有了几分底气。
素衣也不知道是想到了什么,忽然痛心疾首地说:“想不到,你竟然为了燕明殊,千里迢迢赶来,你就不怕伤了根基”
这话自然是有些难以琢磨的,不知道何为根基。
燕明殊忍不住看向了谢君楼,这个角度看过去,只能看得到男人流畅冷硬的下颌,以及眼角那深不可测的神色。
见谢君楼久久没有说话,素衣的情绪有激动了起来:“你是忘了自己的使命了吗你这样的身份,怎可这般为一个女人”
“你既知本尊的身份,又如何敢这样同本尊说话”
谢君楼牵了牵薄凉的唇畔,眯着眼睛冷洌的看着素衣,一字一句掷地有声地说:“你口口声声说这个女人,那你可还记得,在她面前,你也不过是一介贱奴”
昔日的拂灵是何等尊贵,仅次于上渊的存在,便是师姐梵音在她面前,也不得不尊称一声大祭司殿下。
而素衣不过是梵音身边的一个奴才,如今,竟然敢这般亵渎拂灵,真以为拂灵入尘世,就再也不会回归了吗
这一句话听起来声音不大,但唯独素衣知道,这话里的每一个字,都暗藏玄机,夹杂着源自灵魂深处的震慑,让素衣疼得腰都微微弯了下来。
“你”素衣脸色发白地看着谢君楼,只觉得心里犹如被千万根银针扎着一般,痛苦难耐,身体都站不直了。
谢君楼眸底敛了无数寒冰,抬手轻轻地抚摸过唇畔,唇畔红得妖异,笑容怎么看都是狠厉无比的:“素衣,是不是已经过去了这么多年,都让你忘记,到底谁才是你真正的主人了”
若真要这么算的话,不要说素衣了,甚至是她的主子梵音,都是拂灵的奴才。
“奴婢,奴婢”
素衣被这话里蕴含的力量震慑到,脚下连连后退,膝盖更是不受控制地弯了下来,扑通一声,就重重地跪在了地面上。
汗水从她头上冒了出来,湮灭过眼睛,将眼角的红色眼线都晕染开来,从眼角斜斜地流了下来,好似是流下了一行血泪。
想来是没有想到,谢君楼会当着这么多人的面,让她这般难堪。
素衣虽然是梵音身边的奴才,但自从上渊和拂灵不在之后,她在穷域之巅的地位很高,似乎是日子过得太过滋润,让她几乎都要自己,自己从本质上说,应当是拂灵的奴才。
不,应该说,在摘星楼内,除了上渊以外,其他任何人都是拂灵的奴才,所以,这也就是梵音为何一心想要继承摘星楼的原因之一。
素衣抱紧着怀中琵琶,终于是恐惧地看向谢君楼,泪流满面地朝着他磕头:“求尊主看在奴婢主人的面子上,放过奴婢”
“今日本尊暂且先放过你,他日再敢触犯本尊忌讳,定不轻饶”
谢君楼声线阴寒地开了口,衣袖轻轻挥动之间,众人只感觉眼前一阵白雾飘过,再睁眼来,便见素衣的身影消失在这滚滚黄沙之中。
如同来时那般悄无声息,让她们根本就没有反应的机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