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承业和老祖宗都站在床前,因为燕明渊的瘾已经发作了,只能将他的双手双脚束缚起来。
虽然他武功绝顶,但瘾发作的时候,痛苦如斯,是没办法提起内力的,所以,他们不担心他能挣破束缚。
少年衣衫单薄的被束缚在床前,身形比之先前,已经瘦削太多了,那刀斧雕刻的深邃面容,已经凹陷下去了。
“祖母,爹爹孩儿求你们了,给我给我一点点,就一点点好不好”
“孩儿真的好难受啊孩儿可以发誓,这绝对是最后一次最后一次,我一定可以戒掉的”
燕明渊的神智几乎被瘾控制住了,因为极为渴望五石散,以至于他的脸色惨白,难受得如同困兽狰狞一般。
汗水不断地从他额头上滚落下来,身体又颤抖得很厉害,连武功高强的燕明渊都是这个样子,更遑论其他人呢
贤阳公主也在这个屋子里,看到燕明渊这么痛苦,她脸上也露出了心疼之色,急忙看向老祖宗:“母亲,十一现在这么痛苦,不如,就再给他最后一次吧,就最后一次,这孩子还这么小,他怎么撑得下去”
“绝对不可以”
老祖宗狠心决断地开了口,这是她嫡亲的孙子,他年少时便有斗志、有抱负,靠自己的努力取得今日这般荣耀。
这样肯用功的少年,比那些世家子弟都要出彩太多。
老祖宗看到他被折磨成这样,她也是心如刀割,狠狠地训斥了贤阳公主:“你是不是故意想让他戒不掉要是给他五石散,他便再也戒不掉了”
贤阳公主急得眼睛都红了:“他都还未到弱冠之年,还这么小,就算要戒掉,也不可急功近利啊”
燕明渊紧咬着嘴唇,想要克制这样的痛苦,可不管他怎么克制,都觉得浑身像是被蚂蚁啃噬着一般。
十分痛苦。
那样的痛苦和痒意,已经蔓延到他的五脏六腑里,随着血液而流动,那痛苦就会不断增加。
贤阳公主看了燕明渊一眼,又看向燕承业,那样子看起来比任何人都要着急,俨然一副慈母:“老爷,这可是你的亲儿子,年纪轻轻就被放养着,你看看他现在这般痛苦,难不成,你是想让他把舌头咬断”
“我”
燕承业一颗心早已经血淋淋的,忍不住想要松口,可一想到燕明殊的千叮万嘱,便拂袖甩开了贤阳公主的手,狠心地说:“你休要再说,他是男儿,合该要经历大风大浪,否则,怎么立于这世间”
他微微侧过身去,不忍去看燕明渊痛苦的样子。
若是他当着承受不了这样的痛苦,咬舌自尽也罢,便也无需再痛了。
“好,你们是铁石心肠,我不是我来救他”
贤阳公主似乎是豁出去一般,而老祖宗和燕承业听到她这话,反应过来她想要做什么,猛地转过身去。
便看到贤阳公主不知道从哪里,掏出了一包东西,递到了燕明渊的嘴巴。
都还没等燕明渊反应过来,门就被人从外面以极大的力道,猛然推开来。
“长公主要干什么”
燕明殊如同一阵厉风般,倏然出现在这里,嗓音变得十分阴冷,戾气十足,伴随着这句话落下,袖子里的飘带席卷了过去。
将贤阳公主手中的油纸包,卷到了面前。
看到出现得这么及时的燕明殊,贤阳公主一对上她的视线,就被她眼底的寒冰震慑到,身体不由得打了个哆嗦。
下意识的,嘴巴里就蹦出一句不合时宜的话:“你怎么这么快就回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