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深吸了一口气,沉沉地看着谢君楼,眼眶莫名红了起来:“我不想知道,什么也不想知道,只想当燕明殊。”
“你唯一的妻子”
不管她曾经有多么高不可攀的身份,她都不想要,也不想知道自己的曾经,和谢君楼的曾经,有着什么样的过去。
但是她是明白的,曾经的他们,必定是天理不容的,所以,才有了如今的身份。
燕明殊不想回顾过去,只想当一个普通人,报了这血海深仇,和他隐居而去,就算不能,她也要跟他一起,共走黄泉路。
谢君楼见她急得红了眼睛,心里一阵心疼,再也不提这些事情了,只是心疼地说:“跟着我,苦了你了。”
“不苦,我心甘情愿”
燕明殊笑着摇了摇头,掀开帘子看向了国公府,便和谢君楼说:“你还要入宫,我便先回府了,一切小心。”
戚云沉的情况比燕明渊轻很多,这二十几天内,他已经成功戒掉了五石散,在燕明殊回国公府的时候,便见他们都围在燕明渊身边。
从城外禁军戒五石散的情况来看,燕明殊知道,随着时间推移,再度发作的痛苦几乎是加倍。
而如今就算是绳子,都难以束缚得住燕明渊了,为了避免他伤到自己,屋子里的家具都命下人搬走了。
燕明殊一踏入国公府,就看到少年双手双脚都被绑着,难受得眉目扭曲,额头和脖子上的青筋凸显出来。
老祖宗和燕承业都在不断地给他鼓气,但是他的身体还在不断扭动着,戚云沉便只能摁住他,不允许他乱动。
因为这一番挣扎,燕明渊嘴里的湿毛巾也掉了下来,险些咬断了舌头,幸好戚云沉眼疾手快,往他嘴里塞了根木条。
可即便如此,燕明渊那痛苦的哽咽声,还是断断续续传来:“难受祖母,爹爹,求你们给我给”
神智逐渐被痛苦吞噬住,他只能不断地摇晃着脑袋,几乎要崩溃了,可再怎么忍耐,这痛苦都没办法缓解。
“十一,你看看阿哥,阿哥当如也跟你这般,不也是挺过来了。”
戚云沉紧紧地按住他的手脚,心疼得眼睛都已经红了几圈,却还是不断地抚慰道:“十一,想想你还在城外的阿姐,她有大义在身,顾不上咱们,咱们便只能靠自己的意志力。”
“好难受阿哥”
燕明渊艰难的从牙齿缝里挤出了一句话,眼泪和汗水滚滚而下,脸上已经分不清,到底是汗水还是眼泪了。
手脚同时抽搐了起来,双重痛苦如同潮水一般覆盖而来,呼吸都变得十分薄弱,几乎要撑不过去了。
“不,你可以的,咱们都没有弱者,你要相信自己”
戚云沉拍了拍燕明渊的脸,唤回了他的一丝神智,语气坚定地跟他说:“已经坚持了这么久,怎么可以放弃,十一,再坚持下去”
看到燕明渊这么痛苦,他是能够真切体会到唐蕴之当初的感受,更能体会到,到底什么叫做心如刀割了。
燕明渊不仅仅是五石散上瘾,更有大烟上瘾,痛苦本就是戚云沉的多倍,他是真的难以忍受,痛哭流涕地说:“阿哥,你杀了我吧,我忍不住了”
“十一”
燕明殊忽然冲了过来,不顾三七二十一,一巴掌甩在了少年脸上。
她气得眼睛都已经红了,恨铁不成钢地骂道:“当初阿娘一尸两命,祖母和外祖父一家,白发人送黑发人,如今,你难不成还要他们再经历一次打击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