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切,都是枉然。”
这药的确是能够缓解身体上的痛苦,可有些地方的疼痛,是永远也没办法缓解的,就只能这般疼着了。
以画笔勾勒出谢君楼的最后一笔后,萧清瑶便走向了轩窗前,看着那合欢花纷纷扬扬飘落,她抬手接了极多来。
年年合欢,岁岁如意,这该是他和燕明殊的结局。
萧清瑶的目光又落在桌面上,那已经合起来的书上,唇边勾起一抹绝艳的笑容来。
那上面记载着的,是关于南疆血蛊的解蛊法子,姑娘的双手还搭在轩窗前,四五月的天,已经有了热意,她却觉得心里拔凉拔凉的。
容轲已经离开许久了,萧清瑶还是一动不动的站在那里,形如雕塑一般,不知道到底在想些什么。
许久,萧清瑶才缓缓地笑了,眼角眉梢都飞扬了起来:“这天上地下,我便当真能够,在你心中留下这一席之地了。”
燕明殊将萧悦溪带回了都督府,连夜研究古书,才找到了解五石散之毒的办法。
替萧悦溪解了毒后,确定她的脉相稳定,燕明殊这才放下心来。
从屋子里出来时,天已经微亮了,燕明殊刚抬起头来,便觉眼前一黑,落入了一个冰冷的怀抱之中。
谢君楼不知道是从什么时候来的,在燕明殊出来的时候,直接把她扣在了怀中,揉着她的头发,心才觉得定了下来。
跟在谢君楼身后的侍卫,还有刚从屋子里出来的燕衍之,活生生地被塞了把热腾腾的狗粮。
燕明殊回过神来,才确定谢君楼真的是来了。
她知道谢君楼是担心坏了,才从江北连夜赶来,看他眼下的乌青就知道,他这些日子,都没有睡上一个好觉了。
见两个人抱在一起没有分开的样子,燕衍之无奈的扶住了额头,抬手握拳抵在唇边,轻轻地咳嗽了一声,然后斜着眼睛看了燕明殊一眼。
“都快被你抱得喘不过来气了。”
燕明殊示意谢君楼松开她,她从他怀里抬起头来,便看到他的眼底,充满了红血丝,瞧着十分骇人。
她心里一阵难过,抬手抚摸着他的脸颊,摸到他下巴冒出来的胡茬时,心里更是酸楚得厉害。
谢君楼这个人虽然张扬,却也是爱惜这张脸的,在意自己的形象,什么时候以这样的面貌,出现在这么多人面前
燕明殊故作生气地薄责:“不过是去了一趟江北,你就把自己照顾成这个样子了你临行前,都怎么答应我的都忘了”
话语已经有些许哽咽了,泪意被她给憋了回去,却还是难掩发红的眼框。
谢君楼揉着她的脸颊笑了,颇为调侃的说:“这么心疼”
“你说呢”燕明殊气得捶了他一拳头,把自己搞成这个样子,她怎么会不心疼。
谢君楼抱着她的身躯,发出了一声满足的喟叹声:“你的叮嘱,我都没有忘记,只是在江北的时候,总觉得心中不安,入眼皆是黑暗。”
“江北水患也是刻不容缓,我没有告诉你,是不想让你担心,不曾想,你来得这么快。”
燕明殊不忍去看他发红的眼眸,侧过头去的时候,还是觉得难掩泪意。
谢君楼轻声道:“萧旭尧献上的救灾之策甚好,水患已经得到了控制,吏部侍郎还在那里,我便先过来看看你。”
“只是,这么大的事情,你竟然一点也不告诉我”
说着,谢君楼的眸底掠过一丝危险光芒,忽然在燕明殊的脸颊上,掐了一把,算是给她小小的惩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