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个人顿时就不说话了。
燕明殊都把帝皇赐予的信物搬出来了,她现在就如同是钦差大臣,有先斩后奏的权利,就算是燕忱舟,都不能说话的。
自从重生之后,这是她第二次动怒,上一次还是五石散事件。
见燕忱舟闭上嘴巴,燕明殊的脸色才略微缓合了一些:“薛芜是你的妻子,我知你情深意重,她的事情,我不和你计较。”
“现在,我要和你说说两州的事情。”
“当日楚州地震,你是先将薛芜送了回去,才折返回楚州,若你没有这么做,或许十一公主就不会流落多地”
说到这里的时候,燕明殊的语气完全变了:“念在你护妻心切上,这件事,我也不和你计较了。”
“可薛芜的命重要,那楚州数万百姓的命就如同草芥了吗”燕明殊痛心又失望的看着燕忱舟,恨铁不成钢。
若是他肯将心思多放在百姓身上,他日也不至于背负骂名,当初谢君楼那么做,背负骂名不说,也无颜再见文和帝和谢家列祖列宗。
燕明殊深吸了一口气,缓声道:“楚州的局面已经稳定,有阿衍在,我也不想跟你再计较,那我们再说一说缠足之事。”
“我不知道这里的缠足风气,是如何延续下来的,可此事不过就发生在城外,城外女童哭得撕心裂肺,是常有之事,城楼上的守卫就半点不知晓”
“你身为惠州都督,巡行城内外是你份内之事,你担任都督也就五年光景,为何半点不知这些年你都在干什么”
这才是让燕明殊最气愤的地方。
惠州的缠足习俗莫名其妙就延续了几百年,可城外到城墙的距离,也不过三里,怎么可能一点风声都没有
可看燕忱舟这个样子,显然是对这件事一无所知的,这是一个都督,对城中百姓该有的态度
不管燕忱舟愿不愿意当这个都督,可他现在,都是两州都督,在其位不谋其政,和昏臣有什么区别
“”
燕忱舟紧抿着薄唇,脸色铁青,对燕明殊的这些话,他的确是无话可说。
顿了一下,男人直接掀开袍子半跪在地上,朝着燕明殊恭恭敬敬地认错:“是臣的疏忽,还请殿下责罚。”
“你先起来吧。”
见燕忱舟的认错态度很好,燕明殊脸上的怒气终于消散了不少:“既然缠足已经被发现了,此举严重摧残女子身心,应当立刻禁止,否则上达天听,你便得丢官去职。”
燕明殊慢慢地站起身来,挑眉看着燕忱舟,语气森然:“五日后,我不想再看到有任何的缠足者。”
这五日的时间里,不知道还有多少受到荼毒的姑娘。
燕忱舟从地上站了起来,这件事的确是他的错,他将全部心思都放在军营里,城内外的事情显少管理。
城内的这些官员并非是他的亲信,估摸着都是白吃俸禄,既然出现了这件事,他也被骂了一顿,那些无用的官员也得撤掉了。
男人眸光温和的看向了燕明殊,问道:“那,燕含雪的事情”
现在张姨娘整日哭哭啼啼,去燕忠齐那里闹腾,燕忠齐虽然不敢跟他发火,就去找薛芜,这就让燕忱舟头疼了。
燕明殊的脚步顿了一下,侧过头去看着燕忱舟:“你不说这件事,我都要忘记了,这件事,真是太侮辱我的智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