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雪眼见小姐一声不吭,便在旁边劝说,“凌绍心不在焉,是因为她和沈媚一同前去,被小姐强行叫回来,显然心中有气。”
他和沈媚感情深厚。娘子的名字常挂在口边,白依依已经察觉,今日的她不过是赌气罢了。转念一想,她和沈媚先认识。
“我们早早遇见,他还只将沈媚一人放在心上吗?”
凌家的男子一生只娶一名妻子,将军年轻时在战场上震慑四方,偏偏又是个多情的人,一生的柔情只献给妻子一人,令人好生羡慕。
若不是走失的嫡次子,为何就连宠妻也如出一辙?
心中越发惆怅。
不行,她一定要追究,到底是真正的山野莽夫,还是心中一直记挂的男子?
“娘子,我错了。”
树影婆娑,落在梳妆台上旁边的沈媚,脸上的表情同样的阴晴不定。她静静地坐在镜子旁边梳头,对凌绍在一旁的赔罪的声音充耳不闻。
她不相信什么王母娘娘,只相信自己!
今日前去上香,不过是试探而已。
果然,证实了自己的想法,白依依看上凌绍。才一刻不见,便命人强行带走。
白依依不是刘水秀,她有任性的资本,更有凌驾于任何人的能力。只是着实不明白。
放下梳子,转首后凝视着凌绍的面庞,线条刚毅,有着常年在外打猎的果敢,以及眼神里的专注和柔情。
这样的男子虽不多见,对于身处高位的户部尚书府的小姐,不应该看重一位久居山野的猎户,到底是什么吸引她,或者只是一时的好奇?
“娘子,我发誓,今日真的不想走的,他们武功高强,根本无法挣脱,别生气,待到明年再一同去!”
他手足无措,像是做错事的孩子,不知道该如何哄沈媚开心。
沈媚勉强地扬起一丝笑容,起身牵着他的手,“我没有生气,只是想一家人一起做件事,早早地上香祈福,来年顺顺利利。既然白依依有事,我又怎会放在心上呢?”
“真的!”他喜出望外,全然没注意沈媚眼眸底里的深深的担忧。
好不容易将人劝说走,却见到门口的刘水秀。
她显然迟疑,不知道是否该进去。
一见到门打开立刻转身便走。
沈媚开口唤住她。
刘水秀一咬牙,飞快地瞟了眼东厢房之后,迅速地走了进去。她深吸一口气,不复往日的刻薄,此刻的声音微微地颤抖着,“表嫂救我!”
“怎么啦?”沈媚不动声色。青天白日的发生什么事。
“春雪那个死丫头逼我说表哥小时候的事,还说若是有事情隐瞒,将舌头割下来!”说罢便紧闭着双唇,神色惊惶失措。
“春雪刀子嘴豆腐心,寻常说话厉害,不过吓唬人罢了!”
沈媚淡淡道,“别理会她!尚书府的门规森严,不会容许下人狠毒之事的,随口一说而已!”
刘水秀居然害怕得浑身哆嗦,简直是从未见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