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先是微微一愣,没想到沈媚居然反问,转而哈哈大笑道:“你倒看得开!”
唇角的酒液顿时渐渐变得苦涩,沈媚深吸口气:身处于高墙,且独自一人,若不心胸宽敞,又如何熬得住漫漫时光?
“不谈其它,只喝酒!”
酒香袭人,唇颊留香,沈媚愕然,没想到酒竟带着一股果香。
“喜欢吗?”
梁琼笑了笑,沈媚心中感动,好奇地打量着房间,“难道你一直呆在此处?”
“对!”他缓缓放下杯子。
楼里近来来了外敌,动荡不安,可不知为何,心中多了牵连,一时不舍离开。往先杀伐果断,现在竟变得优柔寡断。
不曾想,竟有与沈媚再见的一天。
小二陆陆续续地将店中菜肴端进来,沈媚顿觉畅快,几乎狼吞虎咽。
在府中,老夫人的目光时时相随,尤其吃饭时,好似无处不在,简直无比压抑,吃了一口目光显得责备,大多只是浅浅地尝了两口后放下筷子。
凌绍关切询问时,只说近日胃口不佳,还得阻止前去请太医,以免被老夫人斥责多事,日子过得如履薄冰好不憋屈。
如今身在客栈,没有将军府的人,索性敞怀大吃特吃,只是最后见到梁琼脸上起的笑意时,才慌忙用手帕擦干净唇角的油渍,脸庞微红时暗暗恼怒。
虽说在外人面前呼做义兄,到底两人并非亲兄妹,无状的情态落入眼中,显得县令家的千金是乡野的丫头。
“哈哈哈!”他并未取笑,反而畅快赞叹,“义妹果真豪爽呀,看来在府中也不会是吃亏的性子,这样也好,再过几日我准备南下允州,往后真正的一别两宽,你要多保重!”
“你要走了?”没想到居然是送别宴,沈媚无眼眸闪过一丝不舍。
虽然人留在京城时,也是毫不知情,想着有熟人在身侧,到底心中是安稳,平和,最后终究成为泡影。
“对呀!”从腰间解快解下的玉牌,上面分明雕刻着秦楼二字。
抬眸见到她眼中的疑惑,他微微笑道,“你不是一直好奇我的身份吗,就是上面的秦楼。你定然没有听过,我只告诉你,它是整个国中最为庞大的情报组织。举国上下,没有我们想知道而查不到的秘密!”
“其中包括将军府?”
原来果真有无处不在的情报网,沈媚有一丝的诧异。
他点了点头,眼眸中闪过淡淡的忧愁。
沈媚俏脸一变,“看来往先并未猜错,你坐拥秦楼,却不肯替我寻回夫君!”说罢将牌子丢回去,“我不要!”
“果真不要?那么我就收回去!”
他笑盈盈地伸手,还未触及玉牌,沈媚已经一把夺了回去,细细地端详着,“玉牌有何神奇之处?”
“往后你就知道了。”
“非走不可吗?”桌上的残羹冷炙已被撤去,沈媚的目光凝着不舍,“今日请我,往后我要请回来,现在走了,又去何处找人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