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姐姐,说句实话,像沈媚这样的女子几十年来难得一见,她有着超乎于常人的忍耐力,身体柔弱,内心一直坚守,简直不比你当年差呀!”
嬷嬷本想说若是往后沈媚成为当家主母,即便将军府身处危难,依着她的性子,以后定是能够支撑。
可老夫人不喜沈媚,再者将军府近年如日中天,深受皇上的信赖,她不便诅咒。
二人分别,嬷嬷交给沈媚一样物件,微笑道:“你回去再看吧,这几日让你受委屈啦!”眼眸含着殷切,柔声道,“可别怨怪老身!”
“沈媚不敢,感激嬷嬷还来不及呢!”
近日好似褪了层皮,可人也像脱胎换骨,心中对她并无半分怨恨,只有感激。
短短的时间,嬷嬷离开将军府回乡,老夫人一时难以适应,怅然地望着嬷嬷离去的方向轻声道:“绝无可能!”
短短五日的时间,身旁的沈媚并未脱胎换骨,人与往先一般,眉眼之间变得自信从容,颇有几分小家碧玉的情态。
到底是小门小户出生,哪像白依依,举手投足有着大家闺秀的风范。
她摇了摇头,唉声叹气地走入府内。
原本兴致勃勃,可瞧见老夫人兴致不高,才涌起的喜悦之情瞬间烟消雾散,沈媚紧张地跟在老夫人的身后。
身后的沈媚亦步亦趋,老夫人索性转身。见她温顺地低垂着双眸,带笑的面庞更显得温柔恭敬,一时挑不出错处,和大儿媳站在一起毫不逊色,甚至无法分辨。
怎么啦?老人眨着眼睛,莫非眼花了不成,短短的几日时间不见,沈媚倒像是真正换了个人。
她不愿承认,冷冷地板着脸庞吩咐吴月茹,“去叫宝儿贝儿下午一同前去福宁寺上香!”
“是,老夫人,只是……”眼盯着沈媚,她轻声问道,“是否沈媚也一同前去?”
沈媚早早听说老夫人在下午想去福宁寺还愿,为凌绍的平安归来。
她早想一并前往才苦练身姿礼仪。此刻面色宁静如常心却怦怦直跳,紧张得连呼吸也慢了半拍,耳畔却清清楚楚传来老夫人冷淡的声音,“就留在府中!”
吴月茹同情地看了沈媚一眼。
本是因凌绍前去上香,可作为妻子的沈媚却无法同行,见她依旧怔怔愣在原地,再看向面色依旧冰冷无情的老太太,话在唇边滚了滚并未说下去。
“娘子,娘子!”凌绍外出后归来瞧见沈媚正低头,笑盈盈地上前牵着沈媚的手,“看,这是什么。”
清风吹来,手中的风车呼啦啦直转,脸上扬起一个笑脸,伸手送到眼前,“娘子辛苦啦,送给你!”
她接了过来,一扫刚刚的郁闷,轻声说道:“我想起一事,近日你也送了我不少东西,我请你吃饭!”
凌绍不禁扑哧一笑,“娘子真会说笑,我们天天在府中用膳,怎能说请字呢,显得太见外啦!”
“不是!”沈媚早听说望江楼的饭菜一绝,“我们今日去望江楼,边欣赏风景边说话聊天!”
“好哇!”凌绍喜出望外。
往先独自上街无比烦闷,叫沈媚却不肯同去,总顾忌着母亲及府中人,今日竟然主动外出。
他时常劝说着,“你是我的娘子,之前我们在街上大大方方地行走,怎么来到京城只能躲在将军府?”
沈媚认定老夫人并不喜欢,想着先让老夫人先接受。入府一个月来,不论如何老夫人都不愿承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