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夫人出手也太阔绰!
正自不解时,金豆轻声道:“老夫人说,她从未见过像姑娘这样执着于赚银子的小姐,一千两是老夫人自己的体己,你拿着它回明州,往后不许再纠缠公子。”
紧咬下唇,沈媚不吭声。
金豆无奈道:“京城有蛇混杂,你独居在院中,若是有了万一,老夫人如何向县令交代,再者种植中草药能赚多少银子?一千两足够过上许久的富贵的生活。”
不待说完,沈媚打断,“不必!”语气坚决。
……
“莫非还嫌不够?”
金豆回府悄悄地回禀老夫人。
居然无功而返,老夫人难以置信,震惊地望着送回来的一千两银子,口中喃喃道:“几月来她时时钻进钱眼,不顾府中的脸面种植什么草药,现在又假装清高,白送的银子都不肯要?”
“老夫人,沈媚不论如何不肯收下,还硬将小的给赶走,说什么不吃嗟来之食……”
老夫人冷哼一声,“假模假样,莫非嫌一千两银子不够,胃口也未免太大。”
“母亲。”阿绿见老夫人头顶冒出的怒火,轻声道,“其实想要将沈媚赶走,办法多的是,不必费钱费心思。”
“你有办法?”老夫人欣喜。
阿绿点头轻声道:“近日来,沈媚来往的都是普通的百姓,她独自入京后没有亲朋,孤身一人闯荡京城,也太高看自己。”
“你说的不错!”见阿绿胸有成足,老夫人点头道,“那么此事就交给你,至于银子嘛,看在她曾经照顾凌绍的份上可以送她,你拿去。”
郊外的空气清新,阳光明媚。
“沈媚,又下地啦!”
天一放晴,沈媚立刻出门锄草,旁边的赵大婶向她招呼着。
“是呀,婶子,昨日的衣裳替你补好就放在桌上,有空自己去取。”
赵大婶笑着应下,瞧着沈媚的身段模样还有绣花的手艺着实令人惊叹。
衣裳破了偌大的洞,连她都补不好,瞧着沈媚满脸娇气,倒是极有办法的。
只见到她来到地里,并未和往常一般的干活,而是将锄头丢在地上飞跑过去。
莫非出事了?
赵大婶来到地里时不禁倒吸了口凉气,长得粗壮的苗儿被连根拔起,一棵不剩,尽数地丢在地上。
“是谁干的缺德的事?”她气愤不已。
沈媚只觉得双腿发软,一屁股坐在地上,抬眼望去,偌大的草药苗横七竖八地丢在地里。
无数个日日夜夜,无数的心血付之东流,地里几乎上千株,不像之前的将军府只有廖寥几十株。
多日来独自看护,浇水,除草虫。沈媚只觉得这辈子所有的耐心都用在培育之上,到头来依旧被破坏。
“走,去报官!”
赵大婶上前便想将沈媚扶起,她无奈地摇了摇头。显而易见,是将军府派人所为,前去报官,官府会受理吗?
再者,她是凌绍的母亲。
深深地吸了一口气,沈媚飞快地抹干脸上的泪珠,勉强道:“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