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银子?”凌绍茫然不解,见沈媚紧紧地咬着嘴唇,不肯再说一句话,心下更加茫然。
他走上前去追问老夫人,“母亲,到底怎么回事?”
沈媚放肆大胆,竟敢上门挑衅,儿子还处处袒护,老夫人气不打一处来。
她冷冷道:“我就明说了吧。就算学了规矩像模像样的也不过是画虎类犬。她骨子里面流着的就是低贱的血,堂堂的小姐居然一天到晚只想着赚银子,我们将军府没有这样的媳妇,她不是喜欢银子吗?为娘早拿出一千两银子,只要往后不再踏入将军府大门,不再说和你有关,那么一千两银子也花的值!”
“母亲!”凌绍顿时睁大双眼,不敢置信地望着母亲。
母亲居然想用银子将沈媚打发走。
转身跑回到沈媚的身边,紧紧地揽着肩膀不住摇头,“母亲,娘子若是离去,我也不会离留在京城!”
“简直是反了,哎呦!”老夫人遽然起身,只觉心口一阵绞痛,脸色瞬间变白。
凌绍宁愿忤逆母亲也护着自己,沈媚心下的怒气消散几分,眼见老夫人身体不适,不觉紧张地推,示意上前。
太医再次前来,走出屋子后扫了眼外面等候的众人。
凌绍先迎上前去,急问道:“太医,母亲的病情如何?”
“老夫人原本身体有旧疾,刚刚太过激动,心口憋闷得慌,二公子不必担忧,只令老夫人静养即可。”
凌绍懊丧不已,神情颓然地立在烈日下。
回到房中,对着沈媚时却不复刚刚沮丧,轻松道:“娘子,喝碗酸梅汤消暑!”
沈媚如何能够下咽,紧张地抓着凌绍的手,“老夫人身体如何?”
“都是老毛病,不会出问题!”
闻言沈媚微微松了口气,无力地坐在椅子里,双目无神,低叹道:“若是老夫人有了万一,我是罪魁祸首!”
她不禁恼恨刚刚的莽撞,可若不是老夫人步步紧逼,自己何至于落得一无所有的境地。
“娘子,真的和你无关!”凌绍见沈媚难过,忍不住心疼,轻拍着肩膀,“太医说了,母亲必然会安然无恙的!倒是娘子,回来后可不许再离开!”
哐当一声,听见外面有响动,凌绍顿时起身外出查看,只见到一个人影飞快地跑开,他心下一沉,赶忙追上前。
沈媚也好奇,才来到门口,只见到外间阿绿的怒气冲冲的脸庞。
阿绿逼视着沈媚,凤眼中是隐藏不住的怒火,“你不是看不上将军府,不是不再归来吗?为何又出现在玉楼,留在凌绍身边?”
眼睛里透着凶光,让沈媚想起当时她一枪刺在胸口的情景,脚步不觉后退,腰抵在圆桌上方才定了定心神。
她回敬道:“对,我本不想再回来的,可有人用龌龊的手段毁去我的一番心血。”
“它们也算是心血?”阿绿冷笑道,“将军府百年的声誉,是由和父亲一样的无数的士兵鲜血铸就,偌大的将军府,你凭什么说来就来说走就走,想留下就留下?”
“将军府如何我管不着,可若被冒犯,我绝不退缩!”相处几月来,沈媚了解老夫人的为人,前来的路上一直猜测何人所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