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疲倦地摇了摇头,“没什么!”
沈媚靠在他怀中柔声道:“我知道近来你辛苦了,好好地歇息吧,还有,你可曾去看过娘?”
提到宋三娘,凌绍重重地叹气,“夜深了,还是不要去打扰歇息!”
相公归来怪怪的,无精打采,好似遭受了打击,沈媚不禁万分担心,眼见人在身侧,却也没有追问。
夜晚难以入眠,心事重重的,和他一起无法入睡的还有刘水秀。
“听说大户人家讲究,晚上也会端来点心!”
于是支使着丫鬟给自己送了一碗银耳汤。
丫鬟嫌麻烦,银耳并未炖烂,咯吱咯吱直响,使得她极为恼火。
一个月来心中的郁闷难以压抑,再也不想忍耐立眉训斥道:“什么银耳汤?能喝吗?你倒是喝喝看!”
“表小姐,现在已经夜深,喝什么甜汤呢?就是二少奶奶也从来不会在半夜折腾人!”
提到沈媚,刘水秀更加恼火,气指着她,“你的意思是说我不如沈媚?我比她更早认识凌绍,甚至……甚至……”
想说本来自己许配给表哥,是她们的真正的二少奶奶,可终究说不出口。
“水秀!”宋三娘在旁边制止,对丫鬟赔着笑。
她更是万分委屈,上前哭诉,“舅妈,她们太欺负人!”
“水秀,晚上我看你也吃饱了,半夜喝什么汤呢?倒是晚上无法好好睡觉,好啦,天色不早,还是早点歇息一下!”
“舅妈!”她非不干,待出得里屋,丫鬟居然悄悄地溜走,更令她气氛地掀帘而入,“你瞧瞧,个个是如何对待我们的,干脆我们就搬走吧,免得受气!”
“也好!”宋三娘再也受不了。
刘水秀三天一小吵,五天一大吵直闹得头疼,又担心老夫人责怪,日子颇受煎熬。
见她答应的爽快,刘水秀顿时有些后悔,止住了话头,“舅妈,我看还是再等等吧。说起来为什么沈媚才短短一年之前就大变样了呢?”
她着实的想不通,虽然心中不肯承认近来沈媚颇有大家的风度,就算刻薄的大少奶奶,在沈媚面前也不敢放肆半分。
“老夫人敬重,下人们敬爱,真是古怪,若是我,定能将家管得更好!”
畅想时心情愉悦,可旁边响起了轻微的呼噜的声音,夜晚熬不住困,舅妈已经睡了。
轻轻地叹了口气,睡不着也勉强闭上眼睛。眼前好似有条康庄大道,面前正是凌绍在等待。
她开心地直奔上前,口中大叫:“表哥,表哥,等等我!”
凌绍的影子越来越远,她飞奔往前,却永远也赶不上,不小心摔了一跤可并没有半分疼痛之感。只不过影子渐渐远去。
白茫茫的天地间似乎只有自己一人,人呢,舅妈,沈媚,你们在哪里。
她忍不住狂声呼唤,似乎有叽叽喳喳的声音响起,赶忙睁开眼睛。不知何时,外面天已经大亮。
好端端地躺在床上,原来是个噩梦。心下怅惘地望着银纱般的帘帐,突然飞身跳下床直往玉楼跑去。
“她疯了吗?”
颠狂的举动将外间的丫鬟给吓了大跳,不禁好奇地望着刘水秀的身影。
“整日里神神叨叨的,就连睡觉也大喊大叫,生怕别人不知道二公子是她的表哥!”
“别说了!”
丫鬟们不敢抱怨,更不敢令刘水秀独自跑远,她们急急地追了上前,令人诧异的是,二公子居然将刘水秀抱在怀中安慰!
个个惊讶地张圆了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