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表哥!”她委屈地眨着眼睛快要落泪,愤懑不满地看了沈媚一眼。
沈媚耸着肩膀,表示自己并不知情。此时见他生气反而劝说道:“娘身体不适,你少说一句!”
“是呀,二公子……”
“娘,你又来了,定是水秀教你的!”
“表哥就会胡乱冤枉人!”她被凌绍瞪了一眼后不敢再说,委屈巴巴地低垂着头。
“水秀!”凌绍加重的声音,好似天边乌云下的闷雷,声音沉重,“在娘面前别胡说八道,我们永远都是一家人!”
宋三娘担心刘水秀再受责怪,不住点头答应,“娘知道,娘知道了哈!”她小心翼翼的模样令沈媚心中有几分感触,和凌绍就无奈的对视一眼。
太医诊治并无大病,开了些调补的方子。
在离开前,沈媚轻声说:“水秀,有时间多陪陪娘,在府中她只有你一位亲人!再者老夫人面善,凌绍憨厚,又怎会将她当成外人呢?少说些令人生疏的话!”
“我知道!”
她当着凌绍的面不敢给沈媚脸色,只得委委屈屈的答应。
“好了!”凌绍声音轻柔,宽大的手掌抚摸着她的秀发,柔声说道,“听表嫂的话!”
“表哥,她不是表嫂!”
闻言凌绍狠狠地剜了一眼,声音寒冷如冰,“水秀,我不想在听到类似的话!”
“表哥。”眸子中寒光顿现,刘水秀吓一跳,只得低低地应了下来,怅望着两人离去却又无可奈何。
何时表哥的眼眸竟有冷光,像是闪着刀刃般的可怖。
“表小姐,进去歇息吧。”
宋三娘自窗口瞧见二人离去的身影,心中淡淡怅惘。
沈媚一身绯红色的裙,有如远处的一抹流霞,凌绍的身高颀长,两人一起天生一对。眼前顿时变得模糊,恍惚中像是在山村,二人一起琴瑟和鸣。
当真是造孽呀,为何当时处处刁难沈媚,为何没有比凌绍更好一些呢?才使得如今的生活步步惊心,夜夜难安呢?
走在回去的路上,两人沉默不语。
沈媚轻轻地拍着凌绍的后背,“之前终究会改变的,三娘许是不适应,待到往后她会明白你的孝心!”
“对呀,我总是不觉想起之前,那时我们一家三口虽然贫困却过得开心,每日无需面对折她人,屋后的流水潺潺,山风阵阵,夏天在外面铺张凉席睡得无比的舒爽,冬日里燃起火堆,又笑又闹的,火堆里还煨着红薯阵阵飘香。回到京城一切都变了!”
“再让你选择,你会选哪个?”
凌绍顿住脚步,柔柔地望着沈媚的眼眸,缓缓道:“走到这一步,我们都没有选择!”
貌似有一把无形的手将两人一直推着向前,他已有答案。
“既然如此,相公不必感怀过去。”
“只是一时间深有感触罢了,好在娘子一直陪伴在我左右。”
沈媚将头靠在肩膀上微微一笑,“无论何时我都陪在你身边。”
凌绍休息的几天,两人呆在府中卿卿我我的,刘水秀不时地前来,被凌绍拒绝,满脸怨气地在院外徘徊着。
吴月茹带着丫环路过时瞧见她如望夫石般地杵在门口,上前笑道:“怎么?难道你也不能进得入玉楼吗?”
“可不是呢,也不知道施了什么妖法!”气呼呼地走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