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眼中闪着光亮,紧握着沈媚的手,“我思来想去,京城到底不适合,于是下定决心离开。什么表小姐,不过是众人客气吧,它并不属于我。”
可是柳青,常如意今日之话刺耳难听,他一一听在耳中,不过之后呢,之后想起常如意的好处,会不会又回心转意?到时刘水秀岂不伤心?
“我们要走了。”宋三娘早被人急急搀扶着,眼中不舍。
一见她禁不住泪水磅礴,抓着手臂颤声道:“水秀,太突然啦,在如何成亲了再走。”
刘水秀眼中含泪,摇了摇头,“大张旗鼓的怕是会给酒楼带来麻烦,再说都是虚礼,我不在乎。”
身子紧紧地靠向柳青,他体贴地扶着腰,两人告别时沈媚也禁不住一阵鼻子发酸,怅然地望着两人携手离开消失在眼前。
宋三娘直抹着眼泪,心下感伤,“往先水秀最在意凌绍,如今告别也不肯就急匆匆地走了,以后……”越想杀伤感。
“两人情投意合,正是好事。”
沈媚一边劝慰一边把人扶住里间,“凌绍呢,为何多日不曾见到他?”
凌绍很快要出征了,近来事务忙碌脱不开身,沈媚想了想,并未告知实情。
“相公收了名徒弟,日日夜夜地教导着呢,近日不得空。”
点了点头,宋三娘颇为理解,悠长的一声叹息。
相似惆怅的还有将军府的老夫人。
她与将军漫步在晨曦金色的阳光中,目光追随着湖中的五彩斑斓的金鱼,一边扬起手中的鱼饵,开口问道:“将军,绍儿能成功吗?”
“凡事有第一次,犹记得几十年前我初次上战场,胸中时时燃着一团火,无惧无畏的,没有丝毫的胆怯,反而很成功呢。”
扬起的手突然顿住,老夫人怔怔望着远处一条落单的鱼儿,它一直在四周徘徊。
众鱼都知道夺食,偏偏它在外面游荡着。
“当时凌绍刚刚归来时,也是呆呆憨憨的,一有事情便不知所措,在众人围绕之时躲得远远的。”
不过现在却要做整个湖中的领头的鱼儿,老夫人又如何放心?
“今时不同往日。”见到夫人怔怔地望着孤单的小鱼发呆,将军接过手中的鱼食,高高扬起有力的手臂。
小小的鱼食有如雨点般细密地落在水面上,小鱼灵巧地游来,嗖的一声立刻闪到了面前,在众鱼儿掉头之时,它吃得最欢。
看来它和儿子一样并不笨。
老夫人方才放心,两人互相搀扶着在亭子里坐下。
“当时凌绍还不如一条鱼儿机灵呢。”
“你呀!”将军叹了一口气,眸中闪过一丝惆怅,“若非皇上的圣旨,其实我更愿意上战场。”
“不行!”闻言老夫人依旧反对,“你已经老了,又如何能再战?或许正是绍儿的命吧?酒楼传来消息,刘水秀和柳青双宿双飞,两人结庐在乡下美满生活,时间一晃而逝,一年多了,我们也得先为绍儿寻门亲事。”
“不急不急,建功立业,若是有了军功,到时候自然能够广择良女,选出一门中你心意的亲事,但沈媚是糟糠之妻,将军府的规矩不能抛弃,干脆还是将她扶为正室,毕竟两人多年来感情深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