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方已入秋,远在千里之外的北疆皆有可能大雪纷飞。不知道凌绍和秦琼的状况,沈媚目光悠悠地随着天上的飞鸟,恨不身生翅膀向北而飞。
“沈姑娘,有人送来了一封信。”
凌绍的信!她顿时欣喜地转身,信封上并未留名字,打开后脸色大变,顿时紧张地问道:“送信的人呢?”
“还在门口。”
秦彩儿的话音刚落,沈媚已经蹬蹬瞪地下楼,她喃喃地说道:“他还说见信后一定会去见他呢。”
来到门口,只见到一个瘦瘦小小的影子在门口不远处。她顿时跑上前。小孩子蹦蹦跳跳的看似在玩耍,实则渐渐地往街道飞奔。
奔逃的速度不亚于在乡下的凌绍,沈媚在后面气喘吁吁紧紧地跟着。
他最后在破庙前逗留片刻,只等到沈媚追赶上前立即拔腿便跑,瞬间消失踪迹,她顿时急,就在破院破庙的门口,见到一只小小的手掌印。
门是虚掩着的,院子里荒草破败,她加重脚步掩饰心中的不安,冲着里面叫道:“有人吗?有人吗?”
并无人回应。
年久失修的破庙里,主殿散发着阵阵腐木的味道,四周挂满蜘蛛网,就在香案前的稻草堆里似有人。
沈媚把粗棒紧抓在手中,放轻脚步走上前去,“秦琼,是你吗?”
男子紧闭着眼睛,侧躺在稻草堆,头发凌乱,脸庞似有血污,好似是受了重伤。衣衫被血湿透。
四周静悄悄的,沈媚丢下棍子扑了上去,拨开浮在脸上的乱发,正是秦琼失血过多的苍白的面庞。
怎么会这样呢?
低头扯下衣裙上的布条将伤口紧紧绑住,四周的血已经干涸,浑身冰冷不住地打冷颤。将旁边的火堆点燃,沈媚在附近买了干粮,在医师走后整天都在一旁细心照料着。
一直不见醒来,坐在火堆旁,下巴抵着膝盖,沈媚重重叹气,“怎么无缘无故就受伤了呢?”
本以为人会在遥远的北方,居然近在身边。她有一丝的愧疚,受伤是否与自己有关呢?
“怎么又叹气了?”身后传来的声音,沈媚异常的惊喜,把棍子往火堆一丢,飞快地转身。
他正挣扎撑坐起来。
“你别乱动!”沈媚急忙按住他,手伸至腋下用力把人扶起来。
秦琼身体虚弱,环顾四周,眼睛浮起神色茫然,“是城中的南庙?”
“对呀,你怎会独自一人在这儿还受了重伤,难道是被仇家追杀吗?现在是否安全?要不让将军府的侍卫来保护你?”
话如炮珠般,脸上焦急之色尽显透着关心。
他满脸挂着笑意,眯着眼睛摇摇头,“无碍。”
沈媚指着他的手腕,“你知道自己受了多重的伤吗?若是我再晚来,后果不堪设想呢。还有到底出了何事?”
他的伤口奇怪,不像与人争斗,好似用小刀划开一道口子,平平整整的。
“没什么?”躲闪的目光更令她心中疑惑。
此时见他神色疲倦不忍细问,将熬好的药送到唇边。
“我来吧。”显然他并不习惯两人亲密。抬起手臂时眉头微不可见地蹙了一下。
沈媚坦然地抓着调羹,“我喂吧。”秦琼也并未坚持。
待到喝完药,缓缓地问道:“这天没有发现可疑的人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