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此时,头部挨了重重的一击,他转过身,见到沈媚略带抱歉的脸庞,不禁伸出手指,不等开口人倒了下去。
姹紫慌慌张张从地上爬起来,哆哆嗦嗦伸出手指探了探鼻息,还好不曾死去,看见沈媚已将屏风移开,心下会意时搭手,两人拖着侍卫沉重的身子塞在屏风后面。
阿绿正靠在栏杆旁边,见到两人匆匆离开房间蓦然起身。沈媚心中一咯噔,怎么将她给忘记了?
“阿绿,我有事要离开将军府。”
阿绿冷冷的目光飞快地打量着两人,就在二人心中不安时,她居然一声未吭,扭身在前头带路。
两人欣喜地对视了眼,急急地跟在她身后,避开主道,走上偏僻的小径,穿花度柳,竟再未遇见任何下人。
阿绿抓着两人轻轻一跃出围墙之后才转身,沈媚顿时叫住她,“你把我们送走,之后,如何向老夫人交代。”
“我自向老夫人请罪的。”说罢一跃而上,轻盈地掠入院中,毫无半点声响。
“走吧,主子。”姹紫扯着沈媚,两人才偷偷回到酒楼。
时辰尚早,方叔正靠在柜台上打盹。
感觉脖子痒痒的,于是换了个姿势。脸庞依旧传来不舒服的感觉,忍不住打个喷嚏,睁开眼睛的刹那,只见微笑的沈媚以及拿着鸡毛掸子调皮捣乱的姹紫。
“东家,你回来啦!”
他揉了揉眼睛,顿时就冲着里间院子大叫道,“快来看看谁回来啦。”
伙计们将她们团团围住,沈媚愕然,“这么隆重,我不过回了趟将军府。”
闻言众人顿时沉默,沈媚见几人神色怪异,在桌边坐下后目光从众人面前扫过,低声问富贵:“怎么啦?”
“东家别瞒着了,将军府已经派人来了……”
突然止住话头,面色不满,“他们胡乱往东家身上泼脏水,反正我富贵是不信的。”说罢拍着胸脯,怒气冲冲的,“东家的为人我们最清楚,将军府毫不讲理。”
“胡说。”姹紫高声道,“老夫人也是受人迷惑,平常她最为讲理最为慈爱的。”
“可为何对东家冷冰冰的呢?”
两方快吵起来了,沈媚抬起手来微笑道,“是个误会,你们的信任我很开心,好啦,先去忙活吧。”
最后只拉着秦彩儿入内。
她刚走到门口时轻声说道:“柴房的老头倒安静了不少,只不过那双眼睛总是死死地盯着人让人很是不自在的。”
“怎么还将人关在柴房呢?”沈媚早早吩咐过搬入客房。
秦彩儿似乎怕他,闻言惊讶,“他不时地发病,见到人便认作儿子,众人的忍耐快到极限,谁愿意与他同住呢?再说了,那人好像日日夜夜不睡觉,没事里都傻愣愣的。走吧。”
好似多说片刻就会沾染晦气,秦彩儿拉着沈媚便要回房间。
柴门吱吱呀呀,被露出一颗蓬乱的脑袋,可今日的他面庞却白白净净的,往日黯淡无光的眼眸竟带着几分亮光。
站在门口,突然冲着沈媚咧嘴一笑,嘿嘿嘿嘿又冒着傻气,眼睛却锐利得令人心颤。
秦彩儿一见到他脏兮兮的棉袄便浑身不自在,好像浑身上下都布满了虱子,立刻拉着沈媚关上大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