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他脸色大变,沈媚低声说道:“他病了。”
“不可能!”对方迅速回道。
自打出生后父亲异常的强悍。小时候严厉的训练,幼小的他从不敢反抗,即便现在隔着一条街,依旧能够感受到父亲的威慑力。
“不会的,任何人生病他绝不可能!”
“可说到底他也是人,更是位老人,既然是人,自然会生病的。”
他冷冷地拒绝,同时瞟了沈媚一眼,“他几乎不信任任何人,莫不是你受人蛊惑,以为生病了吧?”
“我也不知道,只是心中揣测着。酒楼里面隐隐的有一股药味,众人的神色异常的严肃,在我提到老先生时,郑淑芳下意识看向一旁写方子的医生,所以才想极有可能生病。”
“对面的人令你的酒楼生意不见起色,还是将心思都花在如何拯救酒楼,而不是关心一个视你为敌人的人。”
真是倔强!沈媚无奈,“他毕竟是你的父亲呀。”
她的衣裳被刮破了,秦怡说要绣上一朵花,想想五天应该成了吧,与秦琼的对话无疾而终,干脆在房间里等她归来,顺便看看补的如何。
里面洁净如新,打扫得干干净净,不沾染半点灰尘,她坐在窗明几净的榻下,忽然发现了一张纸条,上面写着:“沈媚,我走了,保重!”
走了?
沈媚细细地瞧去,可不是呢。想了想,几日来并无半点征兆啊。连忙打开墙角的箱子,里面果真空空荡荡的,将最爱的布料都给带走。
“怎么会呢?”
伙计只说她像寻常一般,里面空荡荡,难道就这样离她而去?到底去往何处?沈媚重重地叹了一口气。
坐在颠簸的马车里面,不知走了多久,秦彩儿回头张望着,壮丽的京城渐渐远离,此时确信自己已经离开。
或许此刻沈媚已经发现,但不必来找我了,我对不住你。
秦彩儿昨日被猛然出现的阿二给吓了大跳,他就在附近溜达着,她只得硬着头皮装作不经意地上前,阿二低声说道:“主人想要见你。”
秦彩儿见他神色严峻,自知不是好事,也不得不来到约好的地方。白依依一扫之前的优雅,见了她万分不悦。
说起近日的失败,她不住骂阿二,最后才从怀中掏出一包药,“日日下在沈媚的身上,它是慢性药,只有等上一两个月才能够起效,神不知鬼不觉,谁也不会怀疑在你身上,还有药效极微小,就算仵作也查不出来,也可以全身而退!”
秦彩儿当时吓了大跳,将手缩了回来,头摇得像拨浪鼓,“我说过不会伤她性命的!”
阿二的失败令沈媚有了警觉,还有最恼火的便是后来的吴淑琴沈媚丝毫不在乎。
如此的挫败白依依无法承受,才不得不铤而走险。
“没有为什么,你若想保下蓝玉的性命就必须这样做!”
不由分说令人将药塞回去,把人给撵走。
走在茫茫的街上,一瞬间只觉得与京城格格不入,或许该回到难民中,或许死在途中,心中不会如此愧疚。
想了整天,翌日清晨将房间收拾得整整齐齐,同时不动声色带着包袱踏上了准备好的马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