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大笑着仰面离去,沈媚已然顾不上她,让人准备着马车。
“东家,近来天气不好。和马掌柜谈生意的日子往后推延吧。”
“不是谈生意,秦姨有危险,我得去找她!”
方叔连连摇头,苦劝道:“算了,掌柜的,她不曾留下只言片语,况且天大地大又该从何处寻找呢?还是算了吧!”
沈媚想着若是人深陷危险,自己在此无所作为,万一出事岂不是悔恨万分?
“我想怕是人向北而去,除了找蓝玉,她别无第二个选择。”
“那好,我让几人跟着你!”
“不必了,我陪她前去就是!”门口秦琼已牵来两匹马,将缰绳丢给沈媚,自己跨了上去,“你若是骑马车,怕是半年也追赶不上。”
她咬牙抓过缰绳,骑上马后冲着方叔说道:“酒楼之事就拜托方叔了,我们走。”
走了半日,他们向路边的茶摊打听折。打开画像,问喝茶的行人没有见过。
“没有。”
倒是端茶送水的小女娃一见到她,“不是那个会绣好看花朵的大婶吗?”
“对,就是她!”沈媚开心抓着肩膀,紧张问道,“她往何处走去?”
“就往那边呢,当时她坐着马车人可漂亮呢,若不是,爹娘不许,我都想随她而去。”八岁的小女孩扎着两个麻花辫,满脸天真。
沈媚惊喜无比,顾不上喝口茶,立刻骑上马朝着西北而去。
她生气了吗?北边,难道是怕自己追赶?那儿靠近明州,说不定路上能遇见父亲呢。有了方向两人轻松许多,陆陆续续打听。
近来秦姨身子弱,时不时停下来歇息,见过的人不少。
“我们也该休息了!”
待到夜晚时,来到镇子唯一一家客栈。秦琼见到沈媚眼皮耷拉着,困倦的模样劝说。
“我还能够坚持。”
“马坚持不住了。”
果然个个耷拉着头,沈媚随他走入客栈。
“对不起,客官,今日真是不巧,客栈里住满了。”
“坐满了?”他丝毫不信,从怀中掏出银子,“此处穷乡僻壤,就连附近也没有好几户人家,怎么会住满了呢?”
“客官不知道,若在平时确实常常空置,可今日不知为何来了多人,每人一间房,这不将几间都给占满了,客官要不您去别家问问?”
“没关系,我们随随便便将就一晚,柴房也行。”
前不着村后不着店的,寥寥几户人家贸然前去打扰,对方还以为是强盗呢,沈媚不想太麻烦。
“既是如此,那么委屈姑娘和公子。”
提灯走在前头引路。吱呀一声,门打后发现虽是柴房,可整理得整整齐齐的,地面干燥,没有寻常的湿霉的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