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甫嵩倒了,身体本就虚弱的他强撑了一时,直到一大家人都不再慌乱,然后倒在了熟人身旁。脉象微弱再加上是不是咳出的血,让众人以为他就要撑不过去了,在堂外的侍卫就要砍了请来的医师时,还是朱儁出手阻止了。
“人各有命,你们就算杀了他,义真兄的身体也不能好转。”朱儁用身体护住那个已经被吓得浑身发抖的医师。
“可这个庸医治不了,他凭什么说无药可救。”与朱儁相隔不远处,那个常年跟随皇甫嵩的壮士被几个人拦住。
“可他已经是长安城里最好的医师了!”身边的人在劝他的这句话倒让朱儁想起了皇宫之中的御医。
“你们拦住他,我去奏请陛下派御医过来。”朱儁说完这句话就走了,行色匆匆。刚刚问过更夫,现在不过是刚入寅时,距离上朝还有一些时间,但事有轻重缓急,想必那聪睿的少帝应当不会在意。
回到家中后有条不紊地穿好上朝的服装,紧赶慢赶到殿前之时都已卯时。殿前已经等待了许多官员,李傕身着铠甲立于人群,非常醒目。但朱儁并不感到意外,来的路上看到包围皇宫的西凉兵就知道那个人肯定在内。
“见过大司农!”一个满脸笑意的中年人朝着朱儁拱手施礼。贾诩微微有些发福,行起礼来却一丝不苟,尽管模样有些滑稽。
看到这个他最不想见到的人,朱儁的脸色顿时就黑了起来,但此时还不是反目的时候,朱儁也回礼:“原来是文和兄!不知汝此时而来有何用意?”
“宫室走水,身为臣子寝食难安!”
朱儁才不信他的鬼话,说不定这把火就是贾文和这个闷骚的人放的。在简单寒暄之后,朱儁才来到了队伍前列,站在了他的地位之上,而前方正是身着铠甲的李傕。此时的李傕一边脱着铠甲一边寒暄:“大司农和文和谈了些什么?”
朱儁不接话,装作一副昏昏欲睡的样子。但这并没有让李傕闭嘴:“不用说咱也知道,你们肯定再猜皇宫这场火的缘由。让你失望了,宫里这把火不是我放的,说不定是阿多放的。”阿多是郭汜的小名,这已经是众所周知的事了,因为李傕这个人总在言谈之中常用小名来表示对郭汜的鄙视。
“那为何你的军队动的如此之快?”闭目养神的朱儁问。
“那…那只能说咱有先见之明!”李傕的话刚刚说完,就有小黄门传令让重臣进殿。
天色如今还是微亮,大殿的每个桌案旁都有太监宫女提灯候着。朱儁还未进门,看着殿内的点点烛光仿佛像是一座灵堂,心里不免一阵发寒。
重新换回官服的李傕是最后入内的,他很享受这种接受众人目光的感觉。但他没找好时机,前一刻刘协还在安抚众人,对臣子赏赐,他走了进来,刚好赶上朝堂众人行跪拜礼。
于是他也跪了,第一次这么憋屈,但这却是让刘协心里微微一喜。但还没高兴太久,李傕的话却让他又惊又怒。